柳臻磨牙,恨不得冲上去咬上一口:“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狡兔三窟。”
“如此岂不是很好?”萧秦安抚她,“你不就是想趁机多揪出一些他的落脚点?”
柳臻仍旧气呼呼地:“一想到他的产业都是靠无辜女子换来的,我的心就平静不下来,只有一句话——狠狠惩罚他。”
丁四和阮大发这种人,绝对不可饶恕,就算他们之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且协助官差指正上面的人,也绝对不能减刑,更不能法外开恩。
“如果有人保他们,我一定也要想办法让他们付出等价的代价……不,任何惩罚,乃至于死都是对他们的仁慈。”
柳臻恨恨盯着阮大发的背影,想着有些可怜的女子或许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她恨不得就地召唤出一头远古凶手以最残忍的方式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在新年伊始,在最寒冷的季节,孤单死去。
“臻儿。”萧秦紧紧握住柳臻的手,“别想了。”
二人前面的阮大发似乎对危险似有所觉,他往身后看了又看,始终不能放下心。
虽然他很自信,但是今日的逃跑还是太顺利了些。
看见他疑神疑鬼的举动,柳臻眼眸一转,从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
萧秦无奈地看着她的动作,认由她将石子抛到阮大发的身上。
柳臻抛了一颗,听见石子落地的清脆声音才想起来后面还跟着人呢:“声音很大吗?”
萧秦好笑:“没事,那人离得没这么近。就是听到了些声响,天色黯淡也看不见石子是从哪里来的,至多认为是阮大发自己不小心踢到的。”
柳臻笑起来:“那我就放心大胆地为民除害了?”
“随你。”萧秦叹气,只要不当场要了阮大发的命就行。
至于吓一吓他,算不得什么。
既然有胆子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不要怕夜半冤魂索命。
阮大发脚步沉重,他的双腿抖得厉害,但是不敢停下。
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身上钻,一个、两个,他不确定是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他光顾着看路,没想那么多。
到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终于确信,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身上跳。
听着地上颇有节奏的石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他僵着身子弯下腰。
“石子?”阮大发捏着石子皱眉,“怎么会有石子?”
怪不得他觉得有东西在往他身上钻,原来是石子从地上跳起来砸到了他身上。
石子砸到身上的力道让他产生了错觉,误会一场。
误会?
阮大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石子是怎么从地上跳起来的?
如果没有人扔,它怎么可能自己从地上跳起来,还正好砸到他身上?
看着倒好像是有人将石子砸到了他身上,然后落在地上,之后石子因着余力从地上跳起。
阮大发抱紧自己,寒意却透过裹在身上的帘子,透过身上的棉衣,直直寒进了骨子里。
想到这户人家那么虔诚,半夜都要去上香,阮大发不敢再多呆,连忙小跑着离开。
如果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为什么那么敬畏神佛?
他的步子越来越大,最后就是狂奔了。
柳臻无奈:“早知道不吓他了。”
萧秦莞尔:“无妨,他跑得越快,动静越大,反而不容易跟丢,咱们就是慢点也是使得的。”
柳臻反驳:“万一他往那个巷道一钻,咱们可真就找不到人了。”
“你放心,不是还有其他人跟着吗?”
萧秦话音刚落下,柳臻余光里就看见了一个人,她拉着萧秦慢下脚步:“你瞧,那个是不是就是馆长身边的人?”
“衣裳颜色很是黯淡,大约是吧。”萧秦不过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高手的警觉性都很高,虽然他们隐着身,看久了难免引起那人的注意。
柳臻不知他在想什么:“许是阮大发表现太奇怪了,所以那人才会如此。”
萧秦嗯了声,没再说话,柳臻分心了,他便代替他好好看着前面的阮大发。
“糟了,阮大发哪儿去了?”柳臻跟萧秦说完话,往前一看就看不见阮大发的身影了,就连方才他急促的脚步声都没有了。
“别急,在这里。”萧秦拉着她的手跑进了一条巷子里,果然在巷尾看见了铆足劲狂奔的阮大发。
柳臻不敢再分心,出了巷子阮大发已经不再跑了,馆长身边的高手也恢复了原来的节奏,此时坠后了大约一丈多。
阮大发停下来不是因为不怕了,而是这儿的路太复杂了,若是心急,很容易走错路。
柳臻在心里默默算着几人走了多久了:“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再走下去该要走到城的另一头了。”
萧秦:“差不多要到了。”
看着阮大发越发小心像是在寻找什么的动作,柳臻了然:“附近一定有他的落脚点。”
“是——到了。”萧秦抓着柳臻的手快步跟上去,抢在阮大发关门之前进了去。
小院十分简陋,比花大娘的院子还要简陋三四分。
当然也更隐蔽,瞧着其貌不扬。
路过的人一定以为是哪户寻常贫穷人家。
柳臻撇嘴:“阮大发身份绝对不简单,丁四只有一个小院,这阮大发却随随便便就有两处。”
柳臻充分怀疑他还有更多的落脚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一一找到。
阮大发进了小院之后似乎放松了许多,他打了水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