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何天心里算你有眼光,面上却装作不在意似的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比他们年轻那么多,却做着一样的事,你说谁更厉害?”麦苗小手挡在嘴巴前,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
何天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两位大哥有心带我,你莫要瞎说。”
“哼!”麦苗噘嘴,“反正我是说的心里话。”
麦苗自觉将何天哄得眉开眼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的组织是不是很厉害呀?”
何天瞬时谨慎了,他自以为掩饰得好,哪想到麦苗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自然看出来了。
得了,算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你干吗这么紧张?”麦苗努嘴,看起来娇俏极了,“如果我听从了你刚才的话,能帮我吗?”
“你什么意思?”
“我……”麦苗悄悄看了小玉一眼,“反正我们主仆都落到你么的手里了,我们两个弱女子也逃不出去。与其被那么多人欺负,我更想有一个人能保护我。”
何天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找依靠了。
怪不得一直向他打听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原来是想从他们三个中挑一个。
他是三人中最年轻的,长的也是最好的。
何天嗤笑:“你这小丫头倒是挺聪明的。比你家木头似的小姐识相多了。”
小玉自从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除了刚才对着花大娘,她没下来一趟,甚至没说过一句话。
不过这都是这些人眼里的,私下她可是跟麦苗交流了许多了。
听何天这么说,麦苗露出娇羞的笑容:“若是你以后对我好,也请对我家姑娘多照顾一些。”
何天撇嘴,面上不屑,心里却有几分得意,看见邱商过来,他连忙站直:“邱大哥!”
“嗯。”邱商走过来,“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麦苗抿嘴,随后挑衅道:“你们是怕了?”
邱商扭眉:“问你什么便说什么。”
麦苗哼了一声:“你若是怕了就尽早放了我们。我们家大少爷和我们姑娘的先生都是朝廷命官,你若是现在放了我们我还能给你们求求情。”
“朝廷命官?”邱商撇嘴,“你知道京城里有多少朝廷命官吗?或许你站在门口泼的一盆水都能淋到三个,品阶可能还都不低。”
“呵呵。”麦苗冷笑,邱商比何天老成,她更别想打听有用信息了,干脆不搭理他们,“若是如此,你还在这里打听什么?”她将窗户关起来,隔着窗户喊话,“你等着吧,有你后悔的。”
何天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独留下邱商在原地对着窗户气闷,他心里有种直觉,这回怕是不能善了了。
回到屋里,他对方华说:“等晚上老大还没回来,咱们就赶紧想办法走吧。”
“怎么了?”方华正在剥花生,花生壳在火盆里被烧得噼啪响,“你别听那两个小丫头忽悠人。”
邱商摇头:“你不懂,我这回预感很不好。”
方华见他如此紧张,心里也犯起了嘀咕:“确实,阮大发这个人,一向最是鬼精,从没有这么久没回来过。”
邱商:“就算是昨夜没办法到咱们这,今天白天也该过来的。可是,现在却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邱商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不是被捉住没逃出来,就是其他关节出了事。”
干他们这种事的,倒不是说信誉有多重要,可也不会突然失信于人,尤其这事是要命的。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这一行更是如此,绝对不可能中途改变规则。
再怎么着,阮大发也该来一趟,一来是报平安,二来将“货”带走。
方华一阵心慌:“不然咱们逃吧?”
“逃?”邱商面露苦涩,“怎么逃?现在外面都是巡逻的。”
“就是巡逻之人突然增加这么多才更叫人奇怪。”方华只恨自己先前太愚钝了,“会不会是……”
“嘘。”邱商眼神瞟向门外,“注意点。”
“你是说何……”方华抿嘴,“你说咱们怎么办?”
比脑子他是比不过邱商的。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邱商迟疑,“就算现在想逃,也没地方逃。”
“将那两个女娃丢下来,咱们自己逃。无论哪里,先躲起来,总比人赃俱获好。”方华忍不住抖腿,许是人在面对了将至的危险时的本能,他的心弦突然紧绷了起来。
邱商两只大掌交替包裹在另一只手上,十指关节被他攥得生疼,关节撞击之声在突然阒静的屋里格外响亮,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夺命狂奔,甚至没想起来要叫上何天。
两人刚奔至小院门边,就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绝望。
但是求生的本能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擒,两人连忙跑向另一侧墙边,结果更加绝望,小院外面乌压压的一片人,正慢慢往小院逼近着。
“为什么?”方华喃喃自语,“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邱商面容沉静:“他们是从军营来的。”
他的话让方华更加绝望:“咱们该怎么办?”方华哀声说,“我真的不想死,我想回家乡,我想……”
“去,将那两个女娃娃放出来。”邱商咬着舌尖,尽量保持清醒。
方华手足无措:“你想把她们当人质?”他语无伦次地说,“这可是士兵呀,杀人如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