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是忘了云儿很冷如心也很熟。
萧秦觑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让柳致行难受,一难受就忍不住说话:“萧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关心你,你跟小妹都定了亲,现在年纪都不小了,我爹和娘却都没说及你们的婚事,怕是想将妹妹在家里多留几年了。”
萧秦还是没说话,柳致行更加不安了:“尤其是都一年都没见了,爹娘一定非常思念臻儿。萧弟,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难道萧秦发现他的小心思了?
萧秦点头:“姨夫姨母许久未见柳臻,应当让柳臻跟他们常常待在一处,好生诉说思念之情。”
“什么?”柳致行惊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着急你们的婚事?”
“嗯。”萧秦点头,若说不上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多两三年,他们肯定是要成亲的,日后他和柳臻还有几十年,这二年让柳臻在柳家多留两年,多和柳夫人柳老爷相处相处,是应该的。而且接下来的半年,柳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京里,柳老爷和柳夫人实际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根本没多少。
易地而处,他有些心疼姨夫姨母。
“你!”柳致行无奈,“算你厉害。”
他急走两步,远离了萧秦。
见柳致行如此,萧秦无奈一笑。他也不笨,怎么不知对方的心思。但是三哥要自己努力才是。
看了眼柳臻,他幽幽叹了口气,他也许久没跟柳臻好好说说话了。心里自然是想跟她近一些的,但是……不急于一时。
现在的忍耐,都是为了以后,现在的克制是为了以后的自由。
如果现在举止轻浮,让人误会了去,再将风言风语传到了柳夫人和柳老爷耳中,反而对他不利。
最多再忍两年,到时柳臻就十八了,虽然现在女子成亲更晚的也有,但一般的十七八就会将女儿嫁出去的。十九、二十才成亲的,除了下人,毕竟是少数。
“小妹,冷馆长。”旁人都靠不上,柳致行只能主动出击,“走这么一会了,你们可累?若是累的话便在这里先歇歇,我们去前面探探路。”
其实他也大致知道萧秦的心理,但是他又不像萧秦和柳臻,相处的机会多了去了,他跟云儿的事,八字可还没一撇呢,自然要着急。
柳臻瞄他一眼,又看了云儿一眼,了然了,却不好在此时做什么多余的动作:“那辛苦哥哥了,我们在后面慢慢走着,你快些去前面看看,找到水源便来告诉我们。”
柳致行殷切地看着妹妹,见她话说完了,也没提到让云儿跟自己一起,不由失望道:“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快去快回。”
冷如心不太能理解:“咱们本就是为了出来走走,不用让你兄长来回跑了吧?且不说登山本就不是轻松的活,万一再走散了……”
“没事。”柳臻拉了她一下,“我哥关心咱们,不让他去的话,怕是要难安了。”虽然她此时不能帮他什么,但是能让他表现一下。
冷如心更加狐疑,却从善如流道:“既是如此,便辛苦三公子了。”
“嘿、嘿。”柳致行皮笑肉不笑,心中失望无限大,却只能尽力微笑,“你们慢一些,我这便去前面看看。”转过身就苦了脸,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还可以跟在她们后面看两眼的,现在连看都看不见了,更何况说话。
但是没失落多久,他就加快了步子。找到水源,她们总是要停留在水边上休息一会的,若是再聊天,停留的时间就更久了。
到那时,他还能找不到机会跟云儿说上两句?他就不信云儿真那么残忍,她那么心软,那么善良,一定会心疼他的。
柳致行走后,冷如心狐疑地看向柳臻,柳臻眼尾扫了一下云儿,冷如心瞬间明了,不由笑起来。
云儿没注意到她二人的小动作,犹自担心慈幼局的孩子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姐姐放心吧。”柳臻安慰她,“原先没你的时候他们都好好的,如今慈幼局有这么多人,难道他们还能过得比过去还不好?”
“我倒不是担心他们,年纪大一些的,总是能顾上自己的。”云儿叹气,“我是担心那个被人丢在慈幼局外面的小婴儿。他那么小,怎么有人舍得把他丢掉?”
“原来是担心他呀。”柳臻跟着叹气,那孩子还是她和冷如心去慈幼局巡视的时候看见的呢。
她清楚的记得发现那孩子的日期,五月二十。
因着二十五就是女官大考了,所以那段时日她日日都去巾帼馆看看学生状态怎么样,那日她想着好几日没顾上去慈幼局了,便叫上了冷如心一起去慈幼局看看。
哪想到才出了巾帼馆的后门,就听见了小猫一样的叫声,断断续续的,若不是她二人不放心在附近找了一圈,那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们捡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大概才出生,身上还是通红的,看起来很是瘦小。
说到当日的情形,冷如心心有余悸:“我都没敢抱那孩子,幸好当时柳臻在边上。”
柳臻亦是叹气:“我两个侄女侄子才出生的时候我都抱过,算是有点经验罢了。多亏素心医术好,不然那孩子能不能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也是悬。”
“唉。”云儿叹气,“若是女孩儿倒也好理解,怎么也有人家愿意丢弃男婴的?”
柳臻不愿将人想得太坏:“也许是遇到天大的难处了,能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下来,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