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善事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想做,但是到了后面,就是为了别人。
做善事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是到了未来,也是给自己找心安。
望着女儿单纯稚嫩的脸蛋,柳夫人没有多说:“无论什么事,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别怕,做就是了。”
“我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娘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多大的困难,无论你有没有试着去解决、有没有解决的想法,都有解决的方法,也都会过去。”柳夫人,“我们能做的,是用尽我们全部的努力让结果成为我们想要的,让事态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柳臻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会好好记着的。”
“倒也不用。”柳夫人笑着说,“日后你遇事的时候,自然会想起。若是没想起,也会有自己的体悟。”
“所以,刚才那些也是娘的体悟吗?”柳臻问。
柳夫人点头:“人是越来越聪明的,从懵懂无知到长大会遇到很多事,学会很多东西。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发现自己的无知,可是这是认知上的,而实质上咱们人肯定是会比才出生的时候聪明的,是不是?”
“嗯。”柳臻记下柳夫人的话,打算好好想想,“娘,你那么聪明,经历的事那么多,一定有很多人生经验和忠告,不要吝惜地告诉我吧。我不会向别的孩子那样觉得长辈啰嗦,我会好好听,好好吸取经验的。”
就算她不会完全按照她娘的经验处事,但是她会根据她娘给她的经验然后跟自己的经验相比较,然后获得更多的体悟。
“好好做,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就过来告诉爹和娘,我和你爹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到处跑了,你给我们寻个乐子也是好的。”柳夫人戏谑道。
“娘。”柳臻不依道,看见她娘眼底的笑意,她乐得哄她开心,“我知道了,若是遇到设呢么糗事,或者被什么人为难了、嘲笑了,我定来告诉阿娘和爹爹,让你们好生乐呵乐呵。”
前有彩衣娱亲,今儿她就来学学。
“你呀。”柳夫人怜爱地说,“真遇上什么事就回来跟爹娘说,我们可以与你商量。”是商量不是解决,柳夫人的态度很明显,不打算插手儿女的事太多。
柳臻是柳夫人和柳老爷的女儿,本身就比一般人多了一层便利,若是柳家再出手,对旁人就更不公平了,而且也不能锻炼柳臻做事的能力。
说完了这些,柳臻讲了些京城里发生的事,见柳夫人神情淡淡,就知道她真的对京城无感,柳臻便只说自己遇到的人和事,说到别院之行,柳夫人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忪,看着想问什么,但是又停住了。
想着自己方才说的话,柳臻有些犹豫,不会因别院之事被惩治的,有她外家的人吧?
想问,不敢问。
“娘,你怎么了?”不敢问,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
“没事。”柳夫人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既然过去那些年都是和这一家子一起过的,那些人既早没了关系,如今便这般继续生活吧。
只是不知对门的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让人去打听。
“娘,你在想什么?”柳夫人的神情刚恢复正常,就又闪身了,这让柳臻更觉奇怪。
“没事。”柳夫人笑着说,“就算你身怀特异的本事,做事也千万要小心。无人知道你的本事是哪里来的,你自己也不知道这本事会不会某一天突然消失,万一消失的时候……还是要小心。”
柳夫人叹气:“但愿这种时候永远不会出现。”她了解柳臻的性格,光是听见不平事都不能淡然以待更何况遇到了。
“我明白的,谢谢阿娘。”柳臻突然觉得对不起她,她在外面想做什么做什么,却没想到娘在家里该有多么担心,“娘,我虽然爱多管闲事了些,但是我也很小心的,我怕死,不会做出格的。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你放心。”
“娘知道。”柳夫人,“娘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她现下心里有事,没留意到柳臻情绪的转变。
纵然京城里的人对她不好,她却做不到那般无情,还是会担心。但也只限于担心。
“娘,你知道现在正威书院和正威镖局的学生傍晚的时候会在演武场比试吗?”她娘既然不想听京城的事,柳臻便讲书院的事。
“哦?”柳夫人果然对这个更感兴趣,“你才回来就听说这件事了?”
“原来娘你知道这件事!”柳臻震惊,她还以为她娘是太忙了,所以没过问过这件事,“那你也知道木兰院的女孩子光明正大跑去偷看这件事吗?”
柳夫人点头:“你也去了?”
柳臻颇为怨念:“不明真相地被麦苗拉过去了。实在……”她摇头,不知如何评价,“先生们都不管吗?”
“这有什么好管的?”
“女学子偷看男学子,这样的事,不用管?”
柳夫人拉开距离,仔细地看着柳臻:“这有什么好管的?”
演武场是公共场所,也不是私人的,男学子们更是没有挂牌禁止女学子靠近,所以女学子傍晚去演武场,跟男学子傍晚在演武场比试有什么相干呢?
柳臻将对麦苗说的,对着柳夫人说了一遍。
柳夫人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不错。不过,越是这时候男学子将过去女学子受到的不公深刻感受了,以后才会变成你希望的样子,不是吗?”
柳臻觉得柳夫人的话哪里不对,但是仔细一想,发现还真的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