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臻不禁莞尔,“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萧秦摇了下头:“没事,只是想想。”
“你要是想挣钱,那就去挣钱,我也会帮忙的,但是大多时候我应该还是会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的。”他不愿意说,她便也不问,两人彼此支持互相帮助就是。
“好,小生这厢先谢过小姐。”
“哎哟呵,你这出去一趟,长本事了呀。”柳臻故意逗他,“瞧你动作这么标准,这么顺畅,想必对不少女孩子用过吧?”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萧秦好笑道,“你说我动作标准,怕是那些真正擅长这些的人要骂你了。不过,说我动作顺畅,我倒是同意。”
虽然他学不会神,但是只有他动作够自然,便也能唬住人。瞧瞧,对面的人不就被他唬住了!
虽然柳臻是笑着说的话,但是萧秦能感觉到她心中隐隐的不快。
“你呀你,我当你出去有多忙呢,咱们连面都不见了,就是因为我心疼你,想让你多休息休息,结果倒好,你竟然去学这个。”柳臻似真似假地抱怨。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萧秦忍笑,“日后再出门,一定是跟你一起,我不会再独自离家这么久。”也不会离开你那么久。
柳臻哼了一声,然后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这么说?你说说你这个人,对着外人一副冷若冰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私底下却如此闷骚,你不怕外人知晓吗?”
“那有什么好怕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萧秦状若随意,“莫不是你想让我学那卖笑的,逢人就要先笑吗?”
“哦豁,你还知道卖笑的?”柳臻蹙眉,“你从哪知道的,不,从哪里看见的?”
柳臻记得小的时候,阜县内也有那些个风月场合,后来就没有了。略一打听,就知道出自知县和她爹娘的手笔。
等到她长大了,因着木兰院的兴办和她娘与秦夫人产业增多,用到的女工人数很多,就更没有女子愿意从事那种行当了。
在京城的时候,她格外留意了下,京城也有些专门对男子开放的场合,里面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言而喻。
她觉得之所以这些场所不在明面上做生意,大约是太后管得严。
要不然也不会有偷偷做的了。
遵循上位者的想法,暂避其锋芒,有所收敛,却不愿意放弃这来钱最快一门生意。
“臻儿,虽然遇到过那种地方,但是我从来没去过。”萧秦心里知道柳臻不是在怪他,但他仍想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至于那些地方,稍微繁华一些的地方都会有,只是多与寡的区别。
萧秦说了一个地方,见柳臻面露沉思,他又为自己解释:“是胡先生与人谈事的时候,其他人叫的,我是一点没沾。”
何止没沾,他还远远躲着呢,因此还被人笑话了。
“我信你,你若是能对着那些女子动手动脚,日月估计要同一方向见面了。”
“花儿爹最开始之所以带着花儿来咱们这,也是因为咱们这是附近最繁华的地方,他想将花儿卖进那种地方,以期换取最大的银钱。若不是咱们这里没有那种害女子的地方,花儿怕是危险了。”
“可若花儿爹来的不是咱们这里呢?”
“若是他知道去其他地方,可以将人卖个更好的价钱呢?”
“瞻白,我过去做的那些事,似乎都是为像我这般或者家境稍微殷实一些人家的女儿做的。”
“还有很多吃不上饭的,住在极其偏远地方的女孩,并不能享受到女子现在所能享受到的权利。”
“她们还在过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日子,遭遇的所有不公,全都默默忍受。”
“瞻白。”柳臻抓着萧秦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我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比去京城更重要。”
巾帼馆、慈幼局、木兰院还有新开的点妆阁以及其他铺子,虽然需要有人看着,但这个人不一定是她。
然后另一桩事,必须她去做。
“我已经去过天下见最繁华的地方了,知道繁华是什么模样,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那里的女孩子做了一些事。”
“现在,我应该去往最穷的地方。”
“你说……对吗?”
“对。”萧秦重重点头,“不过穷山恶水出恶人,你若是要去,咱们必须要多带些身手好的护卫。”
一个你,一个咱们,柳臻明白他的意思了。
“谢谢你。”她道谢,“不让你跟着,你肯定不放心,那咱们便一起去吧。可能会去往穷山恶水,但是也可能会遇到山清水秀。”
“都好。”萧秦宠溺道,“只可惜我与胡先生去的地方都不是你想去的,不然我可以为你领路了。”
“就是咱们都没去过,才更加新奇呀。”柳臻看着初具规模的扶弱局,直抒胸臆,“只要咱们想,就一定能达成所愿。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有志者事竟成。”不是萧秦要说丧气话,只是这件事一旦开始,要遇到的困难必定不少。
柳臻却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你说得对,凡事贵在坚持,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做好。”
就像现在女子可以做官一样,地处偏僻之地受尽压迫的女子们一定也可以得到属于她们的自由。她们不应该是在家里遇到难处时被牺牲的头一个,她们应该享受她们这个年纪应有的美好。
带着萧秦转了一圈,大约花了半个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