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两个不会真的这么想吧?”柳臻一副大失所望至极的样子。
两人又是以耸肩来回应。
“不能吧不能吧,我真的太难过了。”柳臻捂心口,“我的心太痛了,我视你们二位为知己好友,想着与你们就算不是心意相通,也是志趣相投,没想到你们竟然这般误会我……我好难过啊。”若说前面是玩笑,到了后面,柳臻还真有些失意。
怪不得人们常说知己难得,原来如此。
柳臻决定,从此将这两人在她心里的位置下降一些,省得二人联起手来给她心口堵石头。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朱平问,“感觉怪怪的。”
“我觉得她飘了,小未婚夫对她太好,她洋洋得意之下,对我们……嗯?”冷如心冲着二人挑了下眉。
“我对你们怎么了,你且说说。”柳臻皱眉,“我倒是要听听你在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冷如心自然只是嘴上说说,心里什么都没想,她实在没想到柳臻会追问,一时间倒是怔住了。
朱平轻轻摇了她一下,冷如心摇头:“我总不能现在就瞎编一个吧?”她看向柳臻,“我的意思是有的,只是没有深想,我确实觉得你此刻有些飘,但是不讨厌。”
“错。”柳臻叹气,“我这不是飘,而是在跟人斗智斗勇,只是脸皮没对方厚,所以败下阵来。”
败下阵来?朱平偏过头偷笑,她说怎么柳姑娘突然和萧少爷那般模样,原来是二人在斗气呀。
冷如心则一脸无奈:“你们俩也就是因为这里没人认识你们,所以才这般胆大妄为。”
“哼。”柳臻冷哼,“我胆子一直不小,只敢在这里胆大妄为的另有其人。”
“啧啧。”朱平捂耳朵,“这有情人身上果然是散发着酸臭的,我等不好接近。”
冷如心则问:“你们感情这么好,两小无猜,长大了也常常在一处,可定了成亲的日子?”
“没呢。”柳臻道,“我爹娘希望我多留些日子,我自己也想多轻松自由一些时日。”
成了亲之后总归没有做女儿家的时候自由自在,现在家里的人情礼份不需要她来操心,家里的生意也不用她操心。她要做的,就只是寻找合适的人来为自己一时冲动的念头付出实际。
慈幼局、京里的木兰院,还有老粮街上的铺子,以及颇有规模的扶弱局,现在她又要在这里建庄子,都是她的念头,她做的不过是找人,至于人,都不用她费心找,自有木兰院的先生夫子培育人才。
之前萧秦因为守礼故意和她疏远,她也想过干脆成亲算了,反正早晚都要成亲的,可萧秦现在真跟她亲密无间了,她瞬间不想成亲了。
成亲啊,真是让人憧憬又害怕。
“年纪合适了,就早点成亲吧。”朱平道。
看她的神情,似乎有感而发,柳臻饿冷如心都有些好奇。
见她二人这样,朱平大方一笑,道:“也没什么,大概十五六年前吧,我也有个青梅竹马,当年一心想着闯出一片天,就是不愿意靠男人。结果,人家孩子估计都快能娶亲了。”
“还有这种事哪,仔细说说,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出乎柳臻意料的,冷如心主动追问。
“嗐,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我爹走得早,我娘和我受尽亲友白眼,那人的娘也因此跟我们疏远了,但他总是暗中接济我们,后来被她娘发现了,倒是没对我说什么难听的,可……可巷子里的人从此以后就更加躲着我们了。等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人要娶我,你们说我拿什么嫁给人家啊。”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朱平还是无法抑制地悲伤起来。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却更加让人心疼。
“我也知道,如果让他娘知道,他娘非得发疯,那我们更加在那里住不下去了。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一个准话,甚至在他娘开始疏远我们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给他好脸色了。”
大概男人天生就是愚蠢的吧,自己的娘那么不希望他和她们孤女寡母来往,他就好像看不见一样。
大概,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偷偷去见她。
“我拒绝了他的接济,也不愿意正眼和他说话,他来得便少了。我一心想着如何挣钱,如何让我娘过上好日子,也没心思想别的,虽然知道他应该遇到什么事了,可我没时间去关怀他。最后,大概是他娘闹了、威逼了,我娘说他定亲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娘也一直没再对我说过。”
这些话,朱平压在心里许久了,突然说出来,竟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说实在的,是我对不住那人,辜负了他一腔真情。他真的是一个人死理的人,能从了他娘的意,应该很痛苦过吧。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有一天下着暴雨,他来到我家门外,站在我的窗户底下哭着说对不起。”
朱平叹了口气:“他对不起我什么呢?我爹不是他害死的,也不是他让那些邻居说我家坏话的,甚至他还经常呵斥那些背后议论我和我娘的人,因此还让他家也被人议论。真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他对我做到了仁、义,而我呢,只会躲避,毫无回应,所有关于我们俩的困难都让他自己承受。”
她说到后面,止不住哭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他,可我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对他说过。”
“不是你的错,你虽然没面对关于你俩的困难,但其实你也在承受着呀,那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