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晓小心翼翼地接过铜钱,不敢置信道:“还要给钱吗?”
昨儿晚上都给过了。
瞧她小气的模样,麦苗又忍不住笑起来:“就你这扣门的小样,还想着以后挣钱了把工钱给你娘哪?怕是到时候就舍不得了,只现在嘴上大方。”
“不是的……”阿晓羞的脸颊通红,“是你昨天给的已经够烧两大锅热水了。”
“阿晓,咱们会挣钱,这些小钱不放在眼里,只要能让咱自己开心,没什么的。而且……”麦苗学着柳臻的样子挑眉,“这一枚铜钱会教会许多我给你说不清的道理。”
阿晓举起铜钱仔细看着,麦苗看了她一眼,将窗户推开,灿烂的阳光瞬间照亮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
一束阳光从铜钱中间的孔中穿过去,阿晓竟然看痴了。
麦苗捡起早上被她砸出去的枕头,随手拍了两下扔到了床上。
一回头见阿晓还傻傻地看着铜钱,不由道:“阿晓,过来收拾了,咱们今晚就不住这了。”
“哎。”阿晓连忙将钱藏到身上,快步跑过去。
“你那么喜欢钱,可要好好读书啊。咱们书院出去的,只要学问够高,或者是够勤快好好学本事的,都是最有钱的。”麦苗毫不负责任地给木兰院宣传。
“真的吗?”阿晓倒不是为能挣很多钱开心,她是开心于自己也许可以去木兰院读书。
“真的。”麦苗道,“说不定姑娘会在买来的山地里建一个小些的书院方便附近的孩子读书,但是肯定不能跟阜县和其他地方的书院比的。所以如果孩子们想要学习更精深的学问,肯定是要去外面或者通过考核的。”
阿晓默默点头,她偷看了麦苗一眼,没敢问麦苗会不会带她、楚儿和曲曲去阜县的家。
两人刚刚推开门,就听见了大娘的声音:“你们起来啦!”
大娘的声音里都是快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对最心爱的孙子说话呢。
“嗯。”麦苗冷淡地应了声。
阿晓偷瞄麦苗的神情,见她肩背笔挺,脸上都是疏离冷淡,阿晓默默将耷拉下去的肩膀也打开了,背部更是挺得直直的。
“麦苗姑娘,今天早上心情不好?”大娘眼里有不快一闪而过,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怎么了?”麦苗睨了她一眼,眼里都是疏离,“睡觉呢,哪里有什么开不开心?”
“啊……”大娘一顿,心里更加恼火,脸上的笑容僵了些,“我们穷苦人家,房屋年久失修,可当不得随意碰撞。”
“什么意思?”麦苗无心似的问道,然后变了脸色,“不会吧,你家房屋不牢固,还应承着让我们来住,不会突然倒塌了吧?大娘,你莫不是想害我们?”
“这这这,这可不能这么说。”大娘呸呸几声,嘟囔着什么,“我家屋子虽然老了些,但一直好好的,一直住着人,怎么可能塌了?”
这好好的说这话不是平白诅咒他们吗?
大娘心里更加不开心了,她怎么人也还是带了些情绪出来:“虽说这屋子好好的,也承受不住有人拿东西砸门呀,虽然门倒了不算什么,但是你们身娇肉贵,万一砸到你们就不好了。”
“砸门?”麦苗皱眉,“我们好好的睡觉,大娘砸我们门了?是出了什么事,就不能叫我们一声,为何砸门?我们两个都是女儿家,砸门不合适吧。”
“……”大娘憋屈极了,“是你们砸门!”
她好心疼啊,如果不是为了多从麦苗手里抠点钱出来,她才不受这气。
“我们砸门?我怎么不记得。”麦苗低头问阿晓,“你砸门了?”
阿晓立即低下头,她摇了摇头,说:“我没砸门。”
“听见了吗,我们都不知道,许是你们听错了,或者是别的人在自己屋里弄出来的动静你以为是我们这里的吧。”麦苗不高兴道,“扰人清梦是要遭天谴的,肯定没有人随便干这种事。”
麦苗说是别人闹出的动静的时候大娘还嘀嘀咕咕地时候那时候他们家里的人绝对不会有还在屋里睡大觉的了,后面听麦苗说天谴什么的,她就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了,更何况说话。
缓了好一会,大娘才回过神,她喃喃道:“你们年纪轻的丫头就是喜欢瞎说话,怎么能随便说这种话呢?什么天谴不天谴的,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如果没有的事,哪里怕说?”麦苗伸了个懒腰,“最近各种事情一大堆,难得昨儿我家姑娘说我们今日不急着赶路,随便睡到自然醒,我可算缓过来了。”
大娘羡慕地看着麦苗,她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的时候呢,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一亮就起来,天天是忙不完的活,嫁了人之后更是没闲过,上伺候婆婆下照顾她男人,后来有了孩子就更加忙了,直到她成了婆婆,日子才稍微松快一点,但也没一觉睡到天亮过,睡到自然醒更是没有过。
看着她们的衣着,想着她们从生下来就吃香的喝辣的,大娘觉得她的人生还真没快乐过,小时候在家里她爹就是个脾气坏的,她娘……
“大娘,现在还有热水吗?”接收到麦苗的视线,阿晓小心翼翼地问。
“热水?”大娘抬头下意识看了眼太阳,她想说这么大的太阳还要用热水吗?
但是想着或许烧热水就还能拿到钱,她强笑着说:“有有有,我现在就去烧,很快的。”
大娘说完,立即去厨房,一边走还一边骂儿媳:“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