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呈锦这边还想花两张银票破财消灾,那边就听一声“动手”,身边的两个侍卫就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青羽一看,他死了,自己也不活了,干脆一掀车帘跳下车,和易呈锦站在一起。赶车那小厮也想过去,刚跳下车,都没看见对方怎样出手,就“咣当”倒下了。
易呈锦心叫不好,这几个人莫不是有邪术?正面开打自己还能打得下几个,这样邪魅,这怕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正想着,陶青羽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
不过,他是何等聪明,既然对方了解自己,便不会是劫财这么简单。那么,就是政敌!
易呈锦松开青羽的手,出其不意的拔出剑来,飞身上前,那老者手一挥,一位青年也拔出剑迎了上去。
易呈锦最擅长的是弓箭,其次就是剑。这五人逼到近前,弓箭没机会发挥作用,他只能靠剑了。那青年仿佛并未使出杀招,更奇怪的是,另外四人也未出手。
他顾不得想那么多,寻了个机会转移方向,避过对方剑锋,自己的剑却转向旁边那老者刺了过去。
老者身形未动,另一个青年却将根细竹管举到嘴边,一瞬之间,易呈锦感觉脖子一阵刺痛,倒地之前,他朦朦胧胧的看见青羽跑了过来,却也倒在了他身边。
是毒针!
等到易呈锦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自己躺在飞驰的马车里,青羽还昏睡在他身边。
他摸摸脖子中针的地方,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马车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自己被颠得浑身散了架似的。他侧过身来,拍拍青羽的脸,小声唤她:“青羽!青羽!”
赶车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对着前面喊:
“吾叔,他醒了!”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再一转,离开官道,进了一片小树林,停在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赶车的小伙子,回身从车上拿了几个火把下了车。
这时青羽也醒了,易呈锦扶着她坐起来,两人缓了好一阵,身体才算是恢复了灵活。
“阿锦,我们还活着吗?这是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们还活着,看样子,马车至少跑了一夜。而且……他们还换了马。”
青羽朝外看去,马的颜色看不清楚,可白天他们的是两匹白马,现在这两匹,却是深色的。
“我下去,你在车上待着。”
“不,我和你一起去。”陶青羽坚定的说。
易呈锦朝她笑笑,黑黢黢的车厢里,他感觉到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有人陪伴的美好。
两人先后下了车,才看见那五人已经点起了火把。那老者带头单膝跪地,对易呈锦抱拳行礼道:“参见小殿下!”
殿下?你们就是唤我一声“少主”,我也还能相信啊!
易呈锦和陶青羽对视了一眼,松开她的手,上前一步开口问道:“你们……为何如此唤我?”
为首的那位长者微微有些激动,他仰脸道:“这天下姓朱,您也姓朱,您的亲兄长朱文圭被朱棣软禁,以蒙骗天下百姓,现在您就是我主的继承人,不称您为殿下,那……是什么?”
“朱……朱文圭……建文帝的次子……是我兄长?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个被遗弃的孤……”
易呈锦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难道,自己之所以被遗弃,不是亲生父母不要他,而是要让他活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脑子冷静了一下,又问道:“你是谁?”
“末将是靖难当年城门守将吾辰良,跟随万岁爷至今。”
易呈锦听到这个名字,如同五雷轰顶:不错!吾辰良就是当年陪同建文帝一起,逃离应天府唯一的武将。难道自己,真的是建文帝之子?
“我的母亲又是谁?”
“她是万岁爷身边的一位美人,当时大火之中与另一位贵人逃出了宫,一直到处躲藏。出宫之时,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她的孩子生于永乐元年元月,这位美人,本家姓杨。”
杨?易?
易呈锦的心中一紧,义母说过,在他的襁褓中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孩子姓“易”,尚未取名。这张字条里,还包裹着一块和田羊脂玉的玉佩,这块玉佩,他从未离身。
“此地为何处?”
“殿下,你们中了迷针,昏睡了一天一夜,我们星夜兼程,已经过了镇江府,前面便是常州了。”
“常州?我们已经过了长江?”
“是,殿下。再走两天,您就能见到您的父皇。”
易呈锦沉默了一下,说到:“都起来吧。我看你,不像是位武将,倒是像个江洋大盗,连mí_yào都能下两次。”
吾辰良不好意思的笑道:“末将也是赶路心切,你们睡着了,我们可以走快些。这使管针的孩子,是从云南跟着我们过来的,那还真是江湖手段。”
“走吧,到常州城停一停,我们也要梳洗一下。”
他并没有问吾辰良要去哪里,牵起青羽的手上了马车。
“吾将军,殿下他相信了?不会一下到常州,又跑了吧?”一位小伙子问道。
“哈哈……他信了十之七八,他不问目的地,就是不会跑。”
吾将军上了马,跑了那么长时间,他却没有感觉到累,也许,只要人心里有了希望,便会从这希望中生出无限的力量。
马车上,陶青羽明显感觉到紧握着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轻轻问道:“阿锦,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信了八分,剩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