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和兰溪一起,送呼延锦他们下船离开。
她笑眯眯的看着兰溪,打趣到:“这么没有斗志?才一个回合就拱手让人了?”
兰溪仰起脸指着将圆未圆的月亮说:“一个十几年都没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你指望他心里有人之后,再回头找你吗?”说完,一拂衣袖,回房去了。
杜姑娘还在看了天上那轮月亮,自言自语道:“你还看得见他就知足吧,我都为他奋斗了二十多年,还不知道他能不能重回金銮殿呢!”
秦淮河畔,依然莺歌燕舞,软语浅笑,它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江春水,会见证大明兴衰两个世纪,只把这繁华做烟云。
月光照在呼延锦自己都不是很熟悉的院子里,没点灯,四处也宛如白昼。他拉着花荞的手,不想放她回房。
“今晚那位……”
“我知道,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几个爱慕者?”
“几个?我没有。你有几个?”
花荞甩开他的手嗔道:“现在是在讨伐你,你倒好,反来抄我的老底!”
呼延锦也绷不住笑了:“我不是要抄你老底,有人爱慕你,那是证明我比较有魅力。明天你瞧着,保管让圆通和尚抵不住我的魅力,统统都招了。”
“这也行?”花荞哑然失笑,她知道呼延锦今天找人来是做了布置,却不知道,明天还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灵谷寺是太祖皇帝亲自提的匾,坐落在左群山、右峻岭的一片谷地上。可谓山有灵气,谷有合水,加上供奉的玄奘法师顶骨舍利,灵谷寺在百姓心中,简直就是佛法无边。
呼延锦和林龙枫把花荞夹在中间,跟着熙熙攘攘参加法事的百姓一起进了灵谷寺。
“去后面禅房,已经约好圆通和尚了。”呼延锦看见大殿旁边一个人在朝他挥手,那是詹士府的一个小吏,他旁边还站着个小和尚。
今天要做法事,求签还可以求,但是解签就暂停了,刚好,将圆通约到禅房里,说话更方便。条件就是……签解好了,香客会捐给圆通和尚一笔香火钱。
呼延锦朝林龙枫点点头,自己带着花荞朝他们走去。
“施主,圆通师傅已经在禅房里等您了。”见他二人过来,小和尚双手合十道。
进了禅房,只见一位四十上下的和尚在蒲团上打坐。小和尚低声道:“二位施主来了。”
呼延锦向圆通和尚施礼道:“有劳师傅替我们解签。”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支签来,双手递到圆通的手中。
只见正反两面各书一行字:大雪压枝枝欲断,劳燕分飞飞西东。这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是支下下签。
“这姻缘不可得啊!”圆通摇头道:“男子阻力过大,若是抗拒,恐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现在就算是你二人感情再好,到头来也是各分西东。”
“呼某特来求助师傅,是否有……破解的方法?”
圆通看了他二人一眼,并不说话。
呼延锦连忙说:“若能破解,呼某必有重谢,而且,所捐香油钱,也不必记入功德簿……”
“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圆通这才再次拿起那根签,问道:“施主请报上您的年庚八字。”
呼延锦犹豫着说:“这个……一定要报吗?外面都在传,那几个连续失踪的人,都是因为透露了自己的年庚八字,在癸卯年才撞了’鬼’……”
花荞注意到,圆通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呼延锦继续说:“我俩虽希望喜结连理,可不想为此丢了命……外面有人再传,照着说师傅您给的化解之法,便九死一生了……这不知又是何道理?我们是不是也要经历九死一生?”
这是万捕头他们打听传言时,听来的一个词。
这下圆通呼吸都急促了,他将那支签拍在桌上说:“今日老衲身体不适,实在无力解签,还请施主另请高明。你们请自便,老衲先行告退。”
没过多久,林龙枫便跟着匆匆而去的小和尚,悄悄离开了灵谷寺。
呼延锦牵着花荞的手,站在一众信徒之中,远远看着台上做法事的方丈,而刚才离去的圆通和尚,正不动声色站在方丈身后的弟子当中。
此时方丈已经开始诵念往生咒,他身后的和尚们也都闭目合十,一起念了起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
台下的信徒们也闭目合十,心中想着要超度的亲人。可呼延锦是睁只眼闭只眼,他要盯着台上的圆通。
果然,圆通趁着大家都在念经,想偷偷从后面离开。他一动立刻有两个和尚拦住了他。圆通惊恐的看了方丈一眼,方丈还在专心的念经,头上那几个戒疤闪着肃穆的光。
呼延锦这才放下心来。林龙枫昨夜连夜来找方丈,方丈却以今日要做法事为由,并没有当场答应。他们还怕方丈会担心有辱寺名,网开一面,放走圆通。
法事结束,方丈带着圆通回了他的禅房。
呼延锦和花荞等着林龙枫回来,闲着没事,两人在大殿里烧香。花荞突然问:“刚才你那支签子,真的是你求的吗?”
“怎么?你害怕了?”呼延锦故意逗她。
花荞果然忧心忡忡的说:“你家里真的会反对吗?”
“傻瓜,我随便写的。不写惨一点,怎么找圆通解签?”
“那你也事先告诉我一声啊,害我刚才一直担心……”
“是我错了,下次一定先请示你……”
两人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