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言如今着一身玄色金线凤纹袍,头上流苏步摇随身形微微晃动,说不上的雍容华贵。
看来,她跟陆锦傲的婚约还是有用的,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后了。
御林军韩统领最先上前,在看清女子的面容时,登时愣在原地。
一见统领愣住,其他人都不知该不该动手,只好面面相觑的跟着停下。
韩统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女子,这张脸…这是宋怀瑾吗?
真的是当年的怀瑾先生?
传闻不是说她已经死在安陵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怀瑾见他不动,把独眼龙拉在身后,上前行礼:“韩统领,许久不见。”
“你…你认识我”
五年前,他对宋怀瑾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能看得出这是个彬彬有礼却从不容许人侵犯的女子。
宋怀瑾依然保持着一贯的礼数:“怀瑾不愿与御林军发生冲突,若是今日非要带走怀瑾,那就请让我先见一面父亲。”
韩统领微微犹豫,这样的女子,对比宋怀言和宋怀玉的飞扬跋扈,确实很难让人忍心动手。
可是,自从先帝驾崩,陆锦傲登基,一切都再与从前不同了。
“不可能!”宋怀玉躲在宋怀言身后,趾高气扬的看着宋怀瑾:
“你以为我们会让一个冒牌货看见父亲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拿下!”
宋怀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红珊瑚珠子:“怎么”
“这…”韩统领吞了口唾沫,握着银枪的手渐渐收紧,刚要抬手攻击却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承认了?”宋询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带着一贯的从容和骄傲,瞬间让紧绷的环境安静下来。
一见宋询过来,宋怀言和立刻调了个笑脸,温和的迎上去。
时至今日,每次看见父亲的笑容,她还是会不自觉的心虚。
宋怀玉的不适更加明显,似乎忽然被拽进了五年前的那一天,宋怀瑾持火枪闯入府邸,把她们母女三人赶出了家门。
宋询似笑非笑的走到宋怀瑾身边:“我等你许久了,怎么才回来?”
“路上遇见点事,耽搁了。”
看着宋询和宋怀瑾的模样,宋怀玉一颗心更加沉到了谷底。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宋怀瑾没有死,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这个家族的局外人。
“怀言啊,怀瑾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板着张脸?”
宋询的话突然点醒了宋怀言,她立刻点头应着:
“是是是,是该开心才对。哦,对了,姐姐回来的赶巧了,过几日正好皇上要去护国寺祈福,允许官员家属随行,不如姐姐也去看看?”
“也好,沾沾福气。”宋怀瑾配合宋怀言虚伪的应着。
众人说说笑笑一起走向正厅。
宋询称今日为家宴,便把白素染也叫了过来,给宋怀瑾接风洗尘。
五年不见,再看宋怀瑾时,白素染的眼眶忽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安陵走出来的小女孩,她的世界也不再只有宋怀瑾一人。
“呦,白家妹妹来了?快,坐我这里。”还不等宋怀瑾开口,宋怀玉立刻热络的拉着白素染坐在自己身边,打趣似的指了一下宋怀瑾:
“你看这个人,还认识她吗?”
白素染缓缓转过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宋怀瑾。
看见宋怀瑾眼睛的那一刻,她仿佛被什么荆棘蛰了一下,立刻躲开目光,弱弱的叫了声:
“姐姐。”
那一声,怯懦而陌生,似乎又包含着无尽的恨意和梳理。
宋怀瑾心下一沉,只觉得明明白素染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诶,你还记得你姐姐喜欢吃什么吗?”宋怀玉说着推了推白素染,催促道:“她就喜欢吃这种加了各种东西的粥,把这碗粥给她送过去?”
“嗯。”白素染应了一声,低头端起桌子上的那碗粥。
碗身极烫,在碰触的一刻,白素染立刻向后缩了缩,却对上了宋怀玉恶毒的目光。
她身子又缩了缩,只好伸手垫了衣袖端起桌上的碗。
宋怀瑾走的这些年,宋怀玉对她的恨意全部发泄到了自己身上。
她在丞相府过的日子,还不如在白家。
白素染的手被烫的通红,却不敢松手,牙关渐渐咬紧,浑身跟着颤抖着走到宋怀瑾身边。
“诶呀,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我来帮你吧。”宋怀玉说着站起来一下子两步走向白素染,刻意往身边歪了歪身子。
白素染整个人一晃,手中瓷碗登时脱手,整碗滚烫的粥瞬间向宋怀瑾泼过去。
宋怀瑾迅速起身躲开,一抬披风挡住了继续泼向宋怀言的粥点子,紧接着,瓷碗“哗啦”一声落地,支离的碎片仿佛在场所有人的心。
宋怀瑾收下披风,刚想去看看白素染有没有受伤。
白素染却如避蛇蝎一般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
“没事,你没受伤就行。”宋怀瑾上前握住白素染通红的手,心疼混杂着诸多复杂的情绪同时翻涌上心头:“我带你去上点药。”
宋怀瑾说着,向宋询请了辞,就拉着白素染下去,冲洗,冷敷,上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是再往上翻,白素染的身上还有诸多青紫色的淤伤,宋怀瑾心下一紧,立刻把她袖子往上挽了挽,看见的是新旧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