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牢门紧紧关上,雪舞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合上的铁笼。
这一锁,仿佛锁住了自己的生路。
“宋怀瑾!”她无比绝望的大吼:“我可是胡族王妃,你真敢关我,胡族不会放过你的!”
宋怀瑾不在意的挥挥手,紧接着,几个狱卒将三匹战马拉了过来。
宋怀瑾命人把战马松松垮垮的拴在了牢房的栏杆上,漫不经心的拿出手中的药剂,用银针直接注射进了战马的身体里。
雪舞忽然明白了她在干什么,当即瑟缩的向后退退,似乎生怕那牢笼外战马踩到自己。
注射完之后,宋怀瑾缓缓收回针,几乎悠闲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缓缓开口道:
“这是我今天早上从发狂的战马身体里提取出来的毒素。
我让宫里的太医用特殊的药催化过,只要注射一点,再温顺的马儿都会立刻发狂,放进去吧。”
一席话罢,宋怀瑾挥挥手让狱卒把几匹战马送到了牢房里,将马绳松松垮垮的系在了铁笼上
听着宋怀瑾用平静的语气说完这近乎丧心病狂的话,牢里众人顿感一阵恶寒。
一见那发狂的马被送过来,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把身后密不透风的墙砸穿了逃出去。
牢房里,战马已经开始不安的用前蹄刨地,发出阵阵难忍的嘶鸣,眼看就要冲破那松松垮垮的绳子冲向那一群瑟瑟发抖的活人。
雪舞吓得脸色惨如白纸,眼泪控制不住的向外狂涌。
一个没站稳,整个身子“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又为了躲避战马赶紧往坐着退了几步,歇斯底里的狂吼:
“宋怀瑾!宋怀瑾!谁你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刑讯逼供!”
雪舞显然受到了极度惊吓,声音都是颤抖的,几句话说不利索,开口时,音调已经变了。
宋怀瑾让人拉住了叱列锋,继续悠然自得的坐着,态度极其恶劣道:
“雪舞王妃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我一没拿着烙铁,二没摆上钉床,三没请你坐一坐老虎凳。
你凭什么断言我对你严刑逼供啊”
雪舞又怕又气,浑身汗毛竖成了刺猬,还没来得及后退几步,一匹马就先行失控。
那马在牢里横冲直撞,另外两匹马如连锁反应一般,丝毫不落后的也冲了出去。
漫天的血腥的哭喊声中,宋怀瑾淡淡看着,一字一句提醒道:
“你们这些人里,一定有人有控制这发狂的马儿的方法,若是此时不交出来,那就等着一起丧命吧!”
第一匹马撞到了墙上,把自己整个马头撞得血肉模糊。
牢房里乱作一团,进而有人提议一起杀了另外两匹马,狂奔战马在几个大汉的共同努力下很快被扳倒在地。
牢里登时一片欢呼,如战胜了黑恶势力的农民一般,得意的看着宋怀瑾。
“宋怀瑾!你这样吓不怕我们,快放我们出去!”
“就是,再不放人,我们就拆了这牢房再找你算账!”
雪舞也被鼓舞了一点勇气,堪堪收住眼泪站在那几个杀马的壮汉身后:
“宋怀瑾,若是今日审讯不出来,你就等着掉脑袋吧,若想让本王妃替你求情,就赶紧放我出去!”
啪!啪!啪!
牢中众人的同仇敌忾下,宋怀瑾的几声鼓掌尤其明显,她浅浅笑着:“看来你们还真是越战越勇,不过你们怕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说了,审讯不出来,今日谁也别想离开。”
宋怀瑾起身,再次对对狱卒招招手道:
“其他的二十匹马也牵过来,通通放进去,被杀光了,再放。
今日若是找不出那无耻小人,就一个活口也不留。”
雪舞没想到她这么强硬,躲在人群后,声嘶力竭的喊:
“宋怀瑾!你会遭报应的!”
牢中其他人闻言,刚刚放松一点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宋怀瑾毫不在意的指挥人再把那十匹发狂的马放进牢笼,壮汉们拼死力战,终于不敌,一个个倒在地上。
眼看牢房里死伤之人越来越多,血腥味和尖叫声混做一团,渐渐罗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人压的喘不过气。
大理寺卿实在受不住,靠在宋怀瑾耳边提醒道:“怀瑾先生,要不算了吧,一下子杀这么多人,皇上和太后真的会追究下来的。”
“怀瑾,恕我直言,这样的审讯太不合理了,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究文明查案吗?”
叱列锋也站出来,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意味。
宋怀瑾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牢里所有人的反应,双手在雪白的广袖之下渐渐握紧。
“等等,战马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狂,那人一定在这里面,再等等…”
杀戮还在继续,叱列锋恨不得冲进去把雪舞带出来。
终于,不知何处想起了一声格外绵长的口哨。
口哨声清脆悦耳,穿过鼎沸的人声,进入了发狂的战马的耳朵。
紧接着,所有的战马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对,控制战马的,就是这个哨子。
大理寺卿和叱列锋瞬间愣住,怀疑自己耳朵不受用,竟然真的有人会控制发狂的战马。
宋怀瑾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下令打开牢门,让狱卒一个个将受伤的人带出来,搜身没有哨子的就送去就医。
宋怀瑾一边放狱卒搜身,一边自己细细观察着牢房,眼神忽然一顿,正见雪舞艰难的从一匹马下爬出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