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除夕之夜。
北城到处都弥漫着年味儿。
自从末世结束，新世界来临，人们又把贴春联这种习俗捡了起来，大清早天刚刚擦亮，家家户户就都在忙活着。
司念念穿着一身红裙子，特别的喜气。
“爷爷、奶奶、二叔、三叔、张嫂，过年好。”
简单问候了一声，司念念便跑去了隔壁。
正想着抱抱她的司星河，双臂还停在半空中，面前的人影儿就不见了。
“唉，什么时候小公主也能这么黏我呢？”
司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把宸夙当儿子看的吗，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
司希佑也望了过去，“你还真打算让宸夙给你当儿子？”
司星河往沙发上一坐，“他没爸，我没儿子，这不是刚好凑一起，正好。”
“嗯，宸夙这孩子稳重、有担当，就是和咱们念念一样，命苦了点儿，老三啊，你要是真的有这心思，就得认真对待，改明儿我和你步伯伯提一下，再问问宸夙的意见，若是他们都没问题，就找个日子好好摆几桌，你也准备个像样儿的礼物，不能亏待了孩子。”
司老爷子这话算是也认可了司星河的想法。
司牧恩进门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这些话。
“爷爷，我这才离家几天，您就不要我这个孙子了？”
一身迷彩服的司牧恩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也黑了许多，但是却格外的精神，腰板溜溜直，走路也带着几分兵样儿了。
司牧恩走到沙发前，立正站好，先是敬了个礼。
“爷爷、奶奶、爸、三叔，过年好，我回来了。”
……
司念念到步家时，步老爷子正在院子里坐着，对着大门的方向。
“步爷爷，过年好。”
司念念笑着走过去，声音软软糯糯的，直甜到人心里。
步老爷子这才回神，“念念来了？”
只有这一句，步老爷子便没再说什么，继续望着门的方向。
司念念看了看屋里，“夙哥哥呢，怎么没有出来贴春联？”
步爷爷不是提前写了好多春联的吗，怎么一个都没贴出来？
“唉！”
步老爷子叹了口气，“他……夜里就走了。”
“走了？”
“这几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外边过年的，只是今年走的更早了些。”
那孩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司念念不解，“可是，今天不是夙哥哥的生日吗？”
步老爷子再次长叹，“不错，是他的生日，可也是……他妈妈的忌日。”
步老爷子心中一阵酸楚，若不是几年前外孙回来告诉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女儿是在除夕夜离开这个世界的。
司念念不停地给步宸夙打电话，可每一次都是关机。
“我真是太笨了，这些日子夙哥哥心情那么差，那么反常，为什么我就没发现，为什么我就没有多问几句，多关心夙哥哥一下呢？”
自责过后，司念念直接冲出了家门。
她去了每一个夙哥哥曾带她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