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宋州沉吟,组织着话语,“你要是钱不够,我这还有些。”

陆岙摆摆手,并不是钱的问题。

他捐希望工程都几万几万地捐了,哪怕手头上钱还不够,再攒攒,今年内买艘新船也完全没压力。

他只是觉得船是工具,没必要太浪费。

两人很快到了码头,陆岙按小杜给的地址,一艘艘船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拍的那艘黔明渔零三五六号渔船。

这船已经服役三年多了,可能疏于保养的原因,船上锈迹斑斑,上面还有许多杂物。

船舱没有开放,不过从灰扑扑的玻璃窗内看进去,可以看见里面也满是杂物,很多仪器都褪色了。

陆岙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心里有些失望。

宋州看了一眼,道:“要不还是买新船?”

“再看看。”陆岙不甘心,四处看了看。

船是好船,主体用的都是好料,只不过被糟蹋得厉害。

陆岙左敲敲右敲敲,“你坐会,我问问漳哥他们。”

宋州便在旁边找了个干净为止坐着听他打电话。

林满漳接到电话时还有些惊讶,他只知道陆岙这几天接了个单子,不知道陆岙在黔永市。

听陆岙说想买船,他问:“你这么快就买船?不是要先打两年鱼吗?”

“多买艘船多个选择嘛。”

林满漳听他说得轻松,提醒道:“你想好了?渔船可不便宜,买船是一大笔钱,养船又是一大笔,油钱停泊费等每个月都少不了的。”

“我先买来试试。”陆岙进入正题,“漳哥,你知道新陆州市满河海造船有限责任公司吗?他们的船怎么样?”

“满河海?他们是老牌造船公司了,造出来的船口碑不错,不过听说他们接单已经接到两年后了。怎么?你要在他们船厂下单?”

“那倒不是,我想买艘法拍船,二十六点七米长的船身,总吨位七十七,二零一三年出场的货,起拍价才三十万,我想试试。”

“这个价格很便宜啊!”林满漳听完后在心里迅速算了算,问:“这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看资料,说所有设备设施都齐全完好,不过外表比较残破,到处都锈迹斑斑。”

“那这船有没有出过事,有没有返修过?”

“看资料说没有。”

“没有的话倒是可行,船都这样,海上风大浪大,一不维护,就旧得很快,你要是只介意这个,买回来后可以送去维护一下,刷一下漆之类又跟新的一样了,简单维护一下,价格也就一两万。”

“好,也就说这船其实还不错?”

“看资料是不错,如果你查到的那些资料都是真的的话。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个,你要是真担心,可以找修船的人去帮忙看一下,辛苦费也用不了多少,总比自己看准得多。”

陆岙之前倒没想到这个,“漳哥,你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你不是在黔永市吗?那边能人多,你打听一下?”

两人聊完,陆岙感觉林满漳说得挺有道理。

他琢磨一圈,最终还是问小杜。

小杜刚下班,正吃完晚饭。

难得有空,他仔细回忆了好一会,才道:“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不过老闻他弟弟好像是工程师,要么你问问他?”

老闻都快给陆岙带来心理阴影了,陆岙一时没应。

小杜小声劝和,“人有三急嘛,老闻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今天下午还想找你道歉来着。”

陆岙道:“不是这个问题。我跟他不太熟,找上门请帮忙感觉有些奇怪。”

小杜自告奋勇,“这有什么奇怪,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帮忙牵线好了。”

陆岙道:“那麻烦你了。我愿意出五千辛苦费,你帮我问问,他弟弟愿不愿意帮忙走一趟。”

“好嘞,我这就去问。”小杜答应后,又问:“你们是不是没钥匙,进不了里面啊,要不要我去问钥匙,让你们进里面看看?”

“好。”

“那行,你等我好消息啊,我等会回复你。”

陆岙挂上电话,见宋州在看他,“怎么?”

宋州摇头,眼睛里带笑,“看你套路人,还怪有意思。”

陆岙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还好,也没怎么套路,小杜自愿帮忙的。”

“小杜先前不是不太喜欢你吗?怎么态度变得那么快?”

“不知道,可能有点佩服我吧。”

两人站在甲板上吹风。

没一会,小杜打电话过来,说老闻已经说动他弟弟了,八点左右就能过来。

陆岙当即给小杜打了六千块过去,五千是给老闻弟弟的酬劳,一千是给小杜的辛苦费。

小杜连忙转了回来,说他职业比较特殊,不能收,礼物也不能收。

陆岙没勉强,打算下次有机会再还掉他这人情。

小杜跟老闻的弟弟小闻很快来了。

小闻也已经三十多岁,方脸,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颇为文质彬彬。

双方互相招呼过一遍之后,小闻也不拖延,“我先去看看这船的情况。”

陆岙点头,“麻烦你了。”

这边路灯挺亮,小杜拿来了船钥匙,他们进入船舱把灯给打开。

船上灯火通明。

小闻对船体一项项检查过去,专门拿了个本子,记录各项数据,以便等会分析。

小杜并非专业人士,他走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转过头来跟陆岙聊天,目光时不时还落在宋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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