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苗与孙夫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孙鲁班紧张得手心冒汗,又羡慕不已。越看越觉得曹苗与众不同,原本不算高大的身材也变得伟岸无比。
能和孙夫人当面硬刚已经罕见,将孙夫人逼到这个份上还没死,简直是奇迹。
反正在她的印象里,没人可以做到,敢这么做的人都没有。就连父王孙权和孙夫人说话,也会下意识的放缓语气,带着三分商量。
不管怎么说,两人最后没谈崩,孙鲁班总算松了一口气。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初步达成协议后,他们转换了话题。互相试探避免不了,气氛却轻松了许多。孙夫人对上次曹苗提到的建议非常感兴趣,问得更详细。虽说统一经销的难度不小,却不妨碍事先做些谋划。
曹苗兴致也很浓。他对孙夫人说,医药也好,其他的事也罢,交流很重要。闭门造车是很危险的,只有多与人交流,吸纳不同的意见,去芜存菁,才能迅速提高技艺。
比如拳脚,就有无数流派,各有长短。想练就真正的武艺,就要多实战,在实战中检验理论。如果死守师法、家法,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会被暴击。
“功夫就两个字:一横一竖。输的躺下,站着的才有资格说话。”曹苗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竖起食指,意气风发。“医药也是如此,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治好了病就是真本事。有用的方子,记下来。没用的方子,扔掉。去伪存真,积少成多,医术才可能有真正的进步。”
孙夫人连连点头。她已经有一些想法,打算尽快提请孙权实施。
大家都是好武之人,话说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武艺上。孙夫人再次请曹苗演武,只是客气了很多。曹苗不知是喝多了,还是一时兴奋,管不住嘴,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
“夫人是女子,看我演武也没有意义。我让如画演示几式,请夫人指点。”
“曹君轻视我女子吗?”孙夫人一拍案几,长身而起,拱手道:“妾不才,敢请曹君指教。”
曹苗回过神来,讪讪地说道:“这不合适吧,男女有别,夫人又是千金之躯,万一失手,伤了夫人,如何是好?”
孙夫人听了,更是生气,冷笑一声。“真要伤了我,恕你无罪。万一我失手伤了你,你也别怨我就是。”
“算了,算了。”曹苗连连摇手。“我一时失言,就演示两路拳法,请夫人指点吧。比武就不必了。”
孙夫人也不说话,解下腰间的剑带,拔出长剑,将剑带扔在曹苗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曹苗。
曹苗愣住了。扔剑带就是挑战,形同决斗,不容拒绝,否则就是对对手的侮辱,对手可以任意攻击。除非他愿意放弃抵抗,任由对方处置。
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扔了剑带,就要见血。
这孙夫人真够虎的啊,至于吗?
我是无意中碰到她的痛点了?
曹苗仔细一想,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孙夫人可是这个时代的女权,而且是真女权。当着她的面说女子不如男子,和挑战没什么区别。他是无心之言,却比有意的挑衅还要反应强烈。云南
毕竟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而不是为了挑衅故作激愤之辞。
曹苗迅速调整了一下思路,长身而起,双手抱拳,先向孙夫人行了一礼。
“我愿意接受夫人的挑战。不过有言在先,不论胜负,这只是你我二人的胜负,与男女无关。我对女子没什么偏见,对夫人也是久仰得很。这一点,公主可以作证。”
孙鲁班已经傻了,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刚才还谈笑风生,怎么突然之间就扔了剑带,要决生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见曹苗提到她,她只知道连连点头。
孙夫人面色稍缓。“理当如此。”
曹苗脱了外衣,交给如画,缓步入场,与孙夫人面对面。“我粗通刀剑,肯定不是夫人的对手,还是徒手应战更有把握。这不是对夫人的轻视,还请夫人见谅。”
孙夫人眉心微蹙,剑尖一抖,将地上的剑带挑起,还剑入鞘,一起扔给孙鲁班。
“那我就徒手与曹君比试。”
曹苗正色道:“这对夫人不公平。”
“无妨。如果我力有不逮,再用剑也不迟。”
曹苗点点头,后退半步,沉腰坐马,摇肩抖肘,摆开了架势。双手成拳,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刹那间,他脸上的笑容散去,身形也凝重起来,大有不动如山、蓄势待发的宗师气度。
“夫人,请!”
孙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后撤半步,随即纵身向前,左拳虚晃,右拳划着弧线,带着风声,猛击曹苗的左耳。曹苗没有抢攻,伸手招架,同时后撤半步。两臂交击,曹苗的手臂晃了一下,卸去了孙夫人的大半劲道。即使如此,孙夫人的拳头还是险些砸中他的面门。
力道很强,即使在男子之中,也称得上巨力。
不过曹苗一点也不意外。那天看到孙夫人开大弓,力毙奔牛,他就知道孙夫人力量不小。孙家都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不说孙坚、孙策,就连孙权都是一身相当不错的武艺,经常猎虎玩,只是指挥能力太拉胯。
孙夫人能以一女子称雄,掌管解烦营中军,武艺自然不弱。
曹苗且战且退,着意观察孙夫人的出手,体验她的劲道。孙夫人连攻几招,未能取胜,有点急了,收住攻势,顺势调匀呼吸,喝道:“曹君,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