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小朵与种夫人正在闲谈,有礼洗完澡换了衣裳走来。
种夫人见了他,分外开心,将他拉到怀里摩挲着他的头,问长问短,只是不住。
闲言少叙,展眼又过了半月之期,武淮自涂州回来,闻听小朵曾叫全儿来城里央求他前来提亲,尽管知道不过是为了救有礼,也是后悔的跺脚,嚷嚷早知如此,便不去涂州这一趟。
众人急着问他那边情况如何,他便将出一沓银票来,拍的桌子咣当响,得意道:“要说张学谦那小子,真的是个干事的人!那个小老儿果真是个孤老,因为聊无生趣,便要将铺子转让,小张去了便认人家为义父,人家不同意,便主动做了儿子,端茶递水伺候的周倒,倒底感动了那小老儿,不仅把铺子转让给他,还让了他为干儿子。既然是干儿子,便不能收钱了,故把银票又让我带了回来。”
众人一齐啐他,银铃儿便骂道:“说好是放长线钩大鱼,此番出钱为的是以后的利息,你倒好,把本钱都拿了回来!”
武淮摸着后脑勺嘿嘿傻乐:“不是说为了帮小张么!怎么又成了为了赚钱?你早这么说,我便跟他直说要入股便是。”
贾明也大口啐他,笑道:“害得大家空欢喜一场,你倒是趁机去玩乐去,还要大家与你出钱。”
武淮并不介意大家如此说他,摇头晃脑笑道:“终算是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让孩儿不至于没有亲爹,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值得庆贺庆贺,大不了这一顿我请。”
银铃儿因说起小朵的事来,可惜她不在,否则大家更热闹。
武淮便耐不得,连声感叹错过了好机会。
“现在也不晚,你只管让大将军去办这事,怕朵儿她娘不答应么!”银铃儿笑道。
“我爹如今哪有闲心管我,一门心思训练大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我此去涂州,路上便见过咱们的部队,好不齐整,此番收复京城,便是指日可待的事!”
大家听他这一说,倒又皱起了眉头,银铃儿便是叹道:“好容易消停了这几个月,怕又要关门闭户躲避,竟不知何日是个头,这仗打了有几年了。”
“打仗的事,咱们也不懂,横竖咱们这里不是进京要道,又偏僻,就是打来,也未必有多大损失。”郭平安倒是想的开,笑着说道。
几人闲谈一会儿,吃完酒,便各自回去。
武淮因为提亲的事,上了心,回家便去军营找武恒。
武恒训了一上午骑兵,正坐在大营休息,因几匹战马生病,刘马医又医治不好,正在烦恼。
武淮正好这时候进来,见父亲面色不善,扭头要走,被武恒一声喝住。
“没事不要乱跑,好好给我看着家里,有空来跟我的副将们练练武艺!若是再出去惹祸生事,一刀砍了你脑袋!到时候别说你是我亲生儿子,舍不得的话!”武恒呵斥道。
“并没有乱跑,一直跟郭平安他们学做生意呢!我觉得我对做生意有兴致,也能做好。”武淮笑着回道。
武恒瞅他一眼,清清嗓子,哼一声。
“爹,我也好大不小了,你说是不是?”武淮见他面上道。
“你还知道!”武恒骂他一句。
“先谓成家立来,总要先成个家,再立业对不对?”武淮陪笑说一句。
武恒正喝茶水,闻言,一口茶水喷出来,湿了案上的卷宗,手忙脚乱抬袖子去擦。
武淮上前帮忙,笑道:“我就说想成个家,爹不用如此惊讶罢?”
“我不是惊讶,只是想起你娘和你哥哥,也不知他们究竟在哪里,本来我是想待找到他们再论你的亲事。竟然是忘了你也老大不小,原该成家了。”武恒叹口气。
武淮见说起他母亲和大哥,不由也落了面色,一时无言。
武恒便问着他,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武淮咧嘴笑笑:“等找到娘亲和大哥再说,若是大哥尚未娶亲,我便先娶了,倒是不恭。”
“我这就写封书信回府,你交给赵姨娘,让她寻个媒婆,与你提亲去。”武恒提起笔来要写信。
武淮摁住他的手,苦笑一声:“爹,你觉着我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方才相配?”
武恒瞪了瞪眼,嗯哼两声:“总要找个与你娘那般贤惠的才好。美人做妾倒罢,若说娶妻,则要娶贤。”
武淮听他这一说,立马摆手摇头:“爹,还是不要了,您只管忙你的的,我就是今天见有人娶亲,随嘴那么一说,横竖这小城里也没什么大家闺秀,能配得上咱家家世,等打了胜仗回京再说罢。”
武恒正要讲话,只见有士兵来回,帐外有人求见。
武恒便让儿子先走,他自去忙正事,未走几步,却又回头吩咐道:“正想起一件事来,你去大柳树村找朵儿母女,请她们来军营瞧瞧这些战马,近日训练,多有懈怠,喂了上好草料,也只是没有精神,老刘便也找不出病因来。”
武淮应着,出了营,骑匹快马朝大柳树村而来。
正走至山上一处偏僻小路,忽闻前面妇人哭泣叫嚷之声儿。
武淮便策马上前,闻声而去。
但只见两个穿着短襟扎脚裤的壮汉正掀翻了一辆过路马车,拖着一名妇人往树林里去,一个年老婆子趴伏在地上大声嚎哭喊救命。
武淮见状,大喝一声:“武淮在此!还不快快住手!”
那两个壮汉闻声,扭头来瞧,见他骑着骏马,身穿鲜亮盔甲战衣,便有些心虚,壮着胆子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