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闻言也是一惊,望望有礼,也想哭,只指望他能出个主意。
“别怕,不是还有我师傅么!我这就去青石山,请他老人家下山来给钟姑娘瞧病。”有礼沉声说道。
“那个铁貔貅性子古怪的很,他肯下山么?”小朵拧眉道。
“肯不肯,一试便知,总算还是个希望,朵儿,你去马厩牵两匹好马出来,我回家收拾下,这就出发,不管能不能请来,后日傍晚便能有消息。”有礼道。
此刻,小朵母女也是全无主意,只好听有礼的,小朵自去马厩拉马,只见全儿换了一般利索的短衫长裤走过来,对令氏道:“娘,我跟有礼一块儿去罢,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这黑天瞎火的。”
令氏略犹豫下,一声长叹,点头道:“总是救人要紧,这时候也是顾不得什么功名了。不管请不请得来,只要快去快回,也好叫我放心。”
全儿应一声,自走去马厩与小朵一起拉马。
拉出马来,套好马鞍,有礼便也回来,见全儿要跟他一起去,也不推辞,拱手道个谢,两人便牵着马出了门。
令氏与小朵将他们送出门去,千叮咛万嘱咐务要小心,方才两双泪眼瞧着他们骑上马消失在黑夜里,这才转回来去瞧钟灵秀。
岂料他们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被跟来的青舞瞧了个清楚明白,转回来一古脑告诉了钟灵秀。
钟灵秀本来死了了心忽然就焕发了点生机,忽然就有了想活下的念头。
见令氏母女抱着铺盖进门来,扶着床柱子下床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谢她们母女的大恩大德。
令氏忙上前扶她起来,将她搀到床上躺好,笑道:“你能来我家,也是我们有缘,快别提什么恩德,你只管好好养病就是了,等身子好了,有多少恩德报不得的?说个笑话给你听,不怕你笑话,你这个妹妹呀,一肚子宏愿都还没实现呢,正缺人手帮她的忙,她这是看上你这个人了,才拉你回来帮她忙的。”
钟灵秀便是抽抽搭搭的哭,哽咽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朵上前与菱平一起替她重新铺了大毛褥子,扶她躺好,令氏又亲自喂她吃了几口燕窝粥,陪她闲话了一阵子,这才离开。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老刘头带着大夫回来。
令氏与小朵赶忙请大夫过去瞧看。
钟灵秀只是晕睡着诸事不知。
大夫诊过脉,神色肃穆走出来,对令氏一拱手,摇摇头:“主母想必是知道大体病情的罢?这个病非一朝一夕得的,该有几年了,皆是因为劳思过虑所致,如今犹如灯干油枯,怕再难回春,也只能用药续着命,治愈的希望怕是没有。”
“求大夫赐药。”令氏施礼道。
大夫要过她素常服用的药瞧了瞧,又斟酌了几样药,让配着一起吃,便就离开。
老刘头送他回去,并一起去抓药。
令氏和小朵自回房歇息,却是哪里睡得着!
这一宿折腾不提。
翌日清晨,钟灵秀喝了新配的药,精神略好,便扶着丫头走到院子里来散心。
因见顾五和小赛在树下坐着绣花儿,便走过来瞧看。
顾五见了她,便殷勤问她觉得如何,早饭想吃什么。
“吃了这大夫新开的药,倒觉着身子轻快不少,早上喝个粳米粥就罢了。”钟灵秀倚着桌子立着,笑道。
“这个倒是容易,不过依我说,你病成这样,该吃些精细好饭,吃的壮了,自然少病疼,不信瞧瞧我家朵儿,饭量大,吃的壮,不挑食,身子就好,鲜有生病,就是略有个头疼伤风,喝碗浓浓的姜汤,捂上一场汗,便就好了。”顾五认真说道。
“婆婆,是不是又在编排我的瞎话儿?”小朵端着盆水自屋里走出来,笑着问道。
顾五举着手里的针线,认真神情回道:“哪里有编排你,可不是在这里讲论这绣活么。”
“婆婆一手好针线,不像民间手艺,倒好似内苑出来的。”钟灵秀瞧见她手里的活计,不由自主冒出一句来。
顾五闻言,眉开眼笑,拍手笑道:“姑娘好眼力!果然不是凡人!不似这些乡里巴子,竟说我这绣活针法花哨,绣出来的东西不实用!真正是气死我了!他们可是懂个屁!”
“我的好婆婆,真是委屈你了,赶明你跟我们一起上京,在京城给你开个绣花铺子,把你这些年的珍藏都卖给认货的人可行?”小朵上前笑道。
“还是朵儿疼我!”顾五笑着将她揽到怀里,捏捏她鼻子笑道。
钟灵秀便是点头笑道:“主母说的不错,朵儿你果然有这许多宏愿,这才几天,我都替你数着呢,足足有三五个了。”
“有想法才有动力有动力才能做事,至少我已经成功做到两个啦, 养兔子养马!”小朵大笑道。
几个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一日光景很快过去不提。
果然第三日傍晚,有礼和全儿如约回来,竟真的把这铁貔貅也带了来。
小朵便对有礼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礼却把她拽到一边来,苦着脸对她道:“朵儿,不要高兴太早,师傅虽然肯随我下山,却是不肯诊病,他说了除非能让死马复活,否则他再是不肯违背自己的誓言给人瞧病的。”
小朵噗嗤一笑,点头道:“这个铁貔貅,真是有趣,幸亏他说的是让死马复活,没说要让死人复活。看我将他一军,让他乖乖给钟姐姐瞧病。”
他们这厢说着,令氏却是已经大礼出迎,将这铁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