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闻言,急匆匆回了家,果见门口围满的瞧热闹的老乡,挤进去一瞧,门当中可不是停着一具尸首!
院子里传来顾五和种婆高声叫骂声儿还有全儿调和的声音。
小朵疾步走进院子里,见一推人正推推扯扯纠缠在一起,互相叫骂着,谁也不服谁。
全儿展眼见她进来,摸一把头上冷汗,上前拽着她的手,嚷一声:“我的好妹妹,快来拆这个乱鱼头,我是没招了,也不知是不是念书念傻了,这点事竟然搞不定,真正是该死。”
小朵上前一步,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嘴!清天白日,硬闯民宅闹事,当大夏没有王法了么!有事便好好说事儿,大家想法儿解决,若一味胡缠,只上衙门去说理,却容不得你们在家里放肆!”
说罢,叫进从种家带过来的五六个家丁来,吩咐道:“若是他们再敢伸手,只管给我打!打坏了奶奶我负责!”
家丁们齐声应着,如平地一声炸雷。
闹事的四个陌生人一时噤了声,面上露出些微畏惧之意。
略沉默一会儿,一个年纪稍大的抖抖肩膀开了口:“你是这家的大小姐?是家里管事的?那我们只问你,你们卖的兔子肉吃死了人,该不该给我们个说法?难道这人白死了不成?!”
“你有何凭据说这话?”小朵冷声问。
“不怕叫来买卖那人当面对质!我昨日亲自过来买的肉,回去做了一顿红烧肉,吃下去我那伙计便七窍流血送了命!如何在你家门口停着呢!”那人冷笑道。
“既然昨儿就死了,为何今天才想起找上门来?”小朵问。
正说着,种承志从外面进来。
那说话的人见了,指着他嚷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卖给你们的兔肉,当着众乡亲的面,你老实说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种承志走到小朵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昨儿这帮人确实来买过兔子肉,可给他们的肉与给别人的肉都是一样的,别人都没事,为何单单他家出了事?我看不是咱们兔子肉的事,分明是他们想讹人。”
“你给他们的是单一只整兔还是分割出来的混在一起的兔子肉?”小朵问。
种承志思忖一会儿,脸色变成窗户纸,煞白,低低声音回道:“是只整兔。”
小朵重重叹口气,换一脸温和神色,朝那几位施个礼,问道:“几位大哥贵姓大名,咱们进屋说话可好?”
那几个人便都报上名来,无非是张三李四王二麻。
小朵招呼他们在厅里从了,又吩咐带来的家丁将门口的尸首抬进院子里来,拿白布盖了,好好看守,烧几道纸送他往生。
吩咐完了,方才回来落座,朝这几位一拱手,正色道:“几位大哥,咱们是一起去衙门讨个公道还是坐在这里私下解决?”
为首的张三便是一声冷笑:“人确实是吃了兔子肉死的,这个没错。就是上了衙门,请仵作验尸,我们也不怕!只怕到时候怕的是你们!或是坐牢或是发配,不是钱就能解决的事儿!“
”大哥既然一口咬定你的兄弟是吃了兔子肉死的,可敢肯定是中了什么毒?”小朵问。
“这事再清楚不过,是中了砒霜的毒,我们兄弟行走江湖,见过许多中了砒霜之毒的人的死状,我这兄弟必是中了这毒无疑。”张三心疼说道。
“大哥稍耐片刻,喝口茶,我去去就来。必道,叫进全哥儿来,让他陪着,自己却走出来,和种承志一起来到阿水家院子里。
“大小姐,昨儿杀的兔子皮都在这儿,这还没来得及放开晒,带着血呢。你瞧瞧。”种承志殷勤搬来一箩筐兔子皮给小朵过目。
小朵拔下头上一支银簪来,挨张皮试过去,试过最后一张时,那银簪竟真的变成了乌黑色!
小朵的面色便也变的铁青。
种承志一见,唬的三魂去了七魄,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嚷道:“大小姐,这可是无妄之灾啊!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做这等害人性命的事啊!我与那买肉的客人无怨无仇,却是为何要害他们!”
小朵伸手拉他起来。苦笑一声:“大,我并没有怀疑是你做的,你倒是慌什么慌,这必是有人趁昨儿我成亲,诸人大意,故意投毒来害咱们!我看还是报官吧,出了人命,想私了是不能了。”
种承志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小朵说一句他便应一句。
小朵让他去报官,他转身便跑去找村里的里正老田,拉着他一起去城里报官去。
小朵等他们走了,才又转回家中,温言软语稳住这几个人,假装与他们商议索要钱财之数,借机等侯官差前来处理。
这几个人不过是行走江湖的乌合之众,见说有钱赔,便来了精神,你一嘴我一舌讨论起给多少合适来。
小朵与他们商量拉锯约莫一个多时辰,这为首的张三便有些不耐烦,站起来,恶声道:“休要再啰嗦,一条人命,至少也得五百两!除非给五百两,否则就去报官!一命换一命!”
他这话音刚落,只听院子时响起县爷的朗朗之声:“究竟是什么人命案?苦主可有?出来说话!”
张三等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恨不得跳窗逃跑,一时失了主张,面面相觑,连声问小朵院子里来的是何人!
“几位大爷,不用你们威胁,奶奶我先自让人报官去了,如今在院子里说话的乃是本县的县太爷,人命关天的事,奶奶我可不敢私了,就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