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料无法说服有礼,也不跟他争辩。
第二日,马老大让属下带着马匹先回玉州,自己来到客栈,与小朵他们一起回到大柳树村。
家里却是早就知道有礼已经选了了贡生,只等他们回来,一见面自是一番欢喜不提。
马老大也跟着小朵有礼来到种府,见了种守仁,种守仁见他是马帮老大,更是一番亲热,日日留他在家酒宴不提。
有礼的事一定,两家人心里的石头俱各落地,种守仁也与儿子媳妇收拾行李,待个黄道吉日好起程去京城,送儿子去国子监念书。
且说小机趁空,便问起钟灵秀这手镯的事来。
此时,钟灵秀因一直服用神医铁貔貅的药,业已经能下床来活动,咳嗽的也轻了,令氏又变着花样做些美食与她吃,养了几个月,脸上也长出肉来,越来美丽动人,让人见之忘俗,也就难怪全儿会对她动情了。
钟灵秀见问,便笑道:“什么值钱东西,不过是那时候,不知哪个孤老给你玩意儿,妹妹若是嫌弃,不戴也罢了。”
小朵听她的话,倒是多了心,便将在东昌府宴席上的事说了出来。
钟灵秀闻言,倒是默默无言,良久方才笑一声:“那妹妹就戴着,唬唬人也好。”
小朵见她不肯多说,怕她提起往事伤心,也不肯多问,因见她在纳鞋底,便笑道:“好大一双鞋,不是姐姐穿的罢?可是给谁做的?”
“给你哥哥做的,前些日子见他坐着捏脚,说是穿着皮靴子底儿太薄,走路咯的腿疼,我寻思着我闲着无事,便与他做一双厚底鞋子倒也罢了。”钟灵秀笑道。
小朵咯咯笑一声,点头道:“姐姐原来也是会做鞋的人!如此说,给我也做一双吧。”
钟灵秀瞧她一眼,红了红脸,啐她一口,骂道:“小蹄子,别拿你钟姐姐寻开心,当心我告诉贡生老爷,让他打你一顿就消停了。”
小朵见她心情不错,索性又笑道:“如今姐姐的病也好了,我娘正张罗哥哥的亲事,顺便给姐姐也寻个良婿,到时候,你们一个娶,一个嫁,却不是热闹。”
钟灵秀手中的绣花针扎了手,忙把手指放进嘴里吮着,红着脸,不说话。
小朵把脑袋凑过来,歪头瞧着她,笑:“姐姐,我可是说中你的心事了?怎么不说话!”
钟灵秀伸手给了她一下子,笑道:“让你越发胡说八道,我早就死了心,这辈子就这么过,除非你们嫌弃我,要赶我走,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死了也罢了。”
“要想一辈子留在这个家里也容易,就算死后想葬进这家里的祖坟也是容易。”小朵嘻嘻笑道。
钟灵秀笑着骂她一句,伸手过去要打她,却听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咳嗽。
令氏不知什么时候走进院子里来。
两人起身问好。
令氏便笑道:“上午过来的时候,我瞧着牡丹花下面躺着的那只猫儿不太好,给它喂了点药,心里一直放不下,故要走过来再瞧瞧,究竟好了没有。”
“太太,你瞧树杈上蹲的那只不是?好着呢,你瞧它正逮了只家雀儿在吃着。”钟灵秀指着墙角边的槐树笑道。
令氏顺着她手指方向瞧了瞧,点头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要告辞,走之前,对小朵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讲。”
小朵应一声,跟着她走出院子。
出了种灵秀住的院落,令氏的面色便阴沉起来,小朵心里便有些不安,怕不是被她听到些什么。
果然,令氏开口便问她:“你才刚跟你钟姐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个!你钟姐姐是什么人!你哥哪里配得上她!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
“怕不是因为钟姐姐以前的事,嫌弃她配不上我哥才是。”小朵小声嘟囔道。
令氏抡起手来,“啪”的一声,照闺女脸上便是一巴掌下去!
小朵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亏得有礼走过来,及时将她扶住,一时将她掩到身后去,冲令氏作个长辑,央求道:“娘,朵儿她一向口无遮拦,待我回家教训她,你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倒不好。”
“都是你惯的她,无法无天!”令氏恨恨骂一句,甩袖离开。
有礼扳过小朵的脸来细瞅,心疼的问她疼不疼,又要立马带她回家,省得留在这里受气。
小朵被他这一说,倒给说笑了,捶他胸口一下子,嗔道:“你也跟着我学,胡说八道的,这是我自己的家,可有什么受气的,也是怪我自己,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却非去触她的逆鳞。如今挨了打也是活该。”
“又是因为哥的事?”有礼问道。
小朵点点头。
有礼便也是怅然一声叹:“我都没敢告诉你,自东昌回来,我便在娘跟前提过这事,可能挨着我一个新姑爷的面子,娘倒是没发火,只是说我不晓事,以后再说。不过我瞧着她的脸色,便知道这事定然不成,也没敢再说。今儿娘这心里窝的火,可都撒到了你身上,也是我的罪过,害你挨这一顿打。“
“素日对钟姐姐的关爱可见都是假的,真要给她当儿媳妇,她却不干了。”小朵道。
有礼无奈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娘对钟姐姐的好也是真心的,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总会分个孰轻孰重,娘虽然对钟姐姐好,可再好,也敌不过哥在她心中的份量罢了。”
“你这也明白过来了,也不只管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