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势力,既有准部,也有天山以南的黑山白山派。
如果准部继续抵抗下去,大顺肯定会扶植天山以南的白山派或者黑山派,借助他们在天山以南的威望,借助他们“赛义德”……虽然是自封的,但仍旧拥有极大的威望。
真要到了那一步,准部还有活路吗?
准部控制叶尔羌,还能允许他们信仰原本的宗教,没有强迫他们信黄教。
可要是白山派或者黑山派的人得了势,正如那三个字……杰哈德,他们这些卡菲尔,还有活路吗?
原本历史上,白山派的大小和桌们叛乱的时候,一个理由就是“皇帝是卡菲尔”。
噶尔丹策零的正妻没什么主意,乌兰巴雅尔也知道大策凌敦多布被俘的消息。但从逃回来的士兵嘴里,是大策凌敦多布主动被俘的,说要为准部找一条活路。
乌兰巴雅尔知道准部已经败了,阿尔泰山以北一战,最大的一场豪赌已经赌输了。
现在这个消息传到了四方,叶尔羌人、哈萨克人,都在蠢蠢欲动。
大顺的西路大军已经抵达了轮台,在那筑城了。北路军抵达了赛里木湖,只是没想到会有一支奇兵忽然出现在奇努克城下。
大策凌敦多布失败的消息一传来,准部关于臣服接受条件,还是孤掷一注拼死一搏就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噶尔丹策零的儿子们都还小,唯一长大能议事的就是这个女儿。大策凌敦多布是噶尔丹策零的堂叔,小策凌敦多布是噶尔丹策零的五服堂弟,都是绰罗斯家族的内部事,准部的未来也得这些人来商议。
有人认为应该臣服,天朝一般是说话算话的,不会出现诱降的情况。
有人认为,就算要继续对抗,也应该暂时臣服。反正天朝的大军不可能一直在这,等他们走了,再反即可。
也有人认为,还可以再搏一把。汉军孤军深入,人数不多,地形不熟,若是能够一举战胜,集结所有的兵力翻越阿尔泰山,未必能不能搏一搏。
可那些在北边和青州军打过仗的贵族纷纷反对,那一战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认为根本打不赢。
便有人问,大小策凌敦多布都打不赢,难道你们认为自己的本事比他们两个还要大吗?
噶尔丹策零也是摇摆不定。
就算是要臣服,也得看看大策凌敦多布试水是个什么情况。
况且,大策凌敦多布先降了,他这个准部大汗算是怎么回事?
将来的待遇如何?
还是说大顺要用大策零敦多布的子嗣执掌?
犹豫中,青州军的行军速度又彻底惊住了他们。翻越了阿尔泰山之后,一路狂奔,穿过了阿拉山口。
噶尔丹策零已经坐不住了,不管是降也好、战也罢,总要争取一点体面,才能谈更多的条件。
若是谈判的事还没解决,青州军却先攻下了伊犁,那还谈什么?那还凭什么谈?
带着放弃西路大军、先把北路大军挡住的想法,纠集了剩余的军队,前往赛里木湖迎敌。
留守奇努克城的,名义上是可敦,然而实际上真正管事的还是女儿乌兰巴雅尔和女婿赛音伯勒克。
母亲慌的不知所措,只是抱着三岁的弟弟在那哭。乌兰巴雅尔劝了几声后,召集了城中的贵族。
“城外喊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汉人的大兵来了,我们怎么也守不住的。”
“喀尔喀人,还有漠南的那群人,都是蒙古的叛徒。可他们终究还是活着。他们的将军在城下说,只要投降就秋毫无犯……”
有贵族喊道:“难道就这样投降吗?他们只有一两千人,我们只要守得住,大汗打败了刘钰,就可以回来解围。”
赛音伯勒克怒道:“若是打不赢呢?况且,汉人最会攻城了,难道只靠城中的这些人,可以守住吗?”
贵族不满道:“那就投降吗?”
乌兰巴雅尔大声斥责
“我没有说要投降。而是要为将来考虑。现在守得住,将来也守不住。汉人的两支大军都要汇合了。现在要考虑的,是以后该怎么办。现在赢了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应该要考虑战败之后该怎么办了。”
“那不还是投降吗?”有人怒斥,乌兰巴雅尔怒道:“投降之外,还有一种叫灭族!投降还能让部众存在,灭族那就是要一个不剩了。难道你以为投降之下,就没有更可怕的事了吗?成吉思汗逝于黑水城,现在还有党项人吗?现在要争取的,是怎么才能在臣服的时候,要更多的条件。”
“我不是要开城投降,我是要为将来做些准备。汉人的大军不可能长久住在这里,后勤不够,他们也不能游牧为生。这里的安稳,还是需要这里的人。我们要想的,是凭什么能够让汉人的皇帝接受我们的条件。”
“没有了准部,黑山派和白山派一定会争斗不休。我们能够拿出的谈判条件,就是为大皇帝做一条守家的犬,守住白山派、黑山派、罗刹人、哈萨克人。”
说到这,乌兰巴雅尔的眼神锐利凶狠起来,举起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道:“把白山派的卓玛罕穆特以及其子大小和卓,还有黑山派的卓达尼尔一家人,灭族!”
“只要他们或者,天朝大皇帝就有另一种选择,让他们去安抚天山以南的蒙兀儿人,让他们一起驻守这里,甚至把我们的牧场赏赐给他们。”
“天朝大皇帝的军队不能久在这里,他们肯定要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