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没问你这些。”
没想到老马家的家庭生活居然这么精彩,余庆很庆幸小胖子没有留下来,凭他的兴趣爱好,非得要这三麻子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掰碎了揉烂了、添油加醋说上个三天三夜不可!
“你叫三麻子?我看你脸挺白净的,哪有麻子?”
三麻子脸色微红:
“回大爷!我的麻子没长脸上,长屁股上……您别动手……我这张脸呐,还没我屁股有用呢……”
感情这还捡了个活宝!
“行了!我问你,你们村长,是不是欺负过隔壁的马俊生……二傻子?”
喊本名这三麻子未必知道,只好说二傻子。
“您问这个?”
三麻子点头如捣蒜:
“这我知道!何止是欺负过,族长……呸!马旺那老东西,简直比我还不是人,我在他面前简直就是贞洁烈女!”
余庆还真是问对了人,三麻子和马大年家做了几辈人的邻居,当年那点事情整个村里就他三麻子最清楚。
马旺,根本就不像在余庆等人面前时所表现的,那么正直良善。
当年马大年前脚刚去世,马旺就仗着自己族长的身份,欺负马俊生人傻又没人撑腰,带着人直接就过来搬空了他们家。
“黄花梨的大床,婶子陪嫁的梳妆盒,理由还有那些个首饰,桌椅板凳……稍微值点钱的都让他们分了!二傻子要闹,被马旺这狗杀才带着人当场毒打了他一顿,差点没把他打死!村里谁不知道,他当年就嫉妒大年叔会做生意、会赚钱,早就眼红他们家这点东西!”
“到现在,他那个混蛋的二儿子,还经常欺负二傻子;你看那完蛋孩子今天一早还来了,连最后剩下的那个夜壶都给偷了走,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还记得小时候常去他们家玩,婶子还给我做槐花糕吃……哎!”
三麻子叹了一口气。
“人家对你这么好,那你还打洞到人家家里偷东西?”
余庆直接戳穿了三麻子的痛脚,三麻子脸一红:
“这不是找点东西卖,好买点吃的给二傻子嘛……“
这话他倒是说的半真半假,给二傻子东西吃他倒是偶尔为之,可偷东西还是为了自己有钱花。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不过再怎么说,这三麻子也比那缺了德的马旺老货要好得多,起码他偶尔还会念着点马家婶子的好。
王显涉世未深,像这样卑劣的行径他更是闻所未闻,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马旺……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亏他和马大年还是堂表兄弟!”
“这种事情,往往就是亲戚才做得出来!”
宗族这种结构,对外时是铁板一块,但对内却常常出现相互并吞。
马旺身为族长更是权势滔天,真就是要谁死谁就死,等同于是土皇帝。
李旌虽然也气愤,可终究阅历摆在那里,像马俊生这样没人管的傻子,多半都是这种命运。
刨绝户坟,踹寡妇门,这个世界对弱者就是这么残酷,常常处在被欺凌的悲惨地位,这种事情他已经见得多了。
余庆接着问道:
“那你记得,门口那几棵桑树是什么时候种上的吗?”
这个问题三麻子还真就得好好想想:
“我想想……好像那年我还在尿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婶子刚刚怀了孩子,大年叔又有一笔生意,出去了快二年回来。有一回我到婶子家玩,遇到马旺媳妇让人送来了几棵桑树苗,说是这树种着不费事,让婶子好好种,长大些能养蚕,再大些还能作木材,多少也补贴些家用。”
“婶子是个会持家的好人,所以就答应了。我记得,后来还是马旺的大儿子帮着刨的坑,种的树。”
居然又是马旺?
这回连李旌都惊呆了:
“好毒的心肠!从头到尾,都是他设的局,这是故意要用桑树给马大年家招鬼啊!”
马旺的毒辣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王显的想象范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天笑呵呵跑前跑后的马旺,会是这个一个人!
“马旺有这个心,但恐怕这不是导致马大年全家倒霉的直接原因。孩子怀上了才种的树苗,十月怀胎,以桑树成长的速度来说,完全来不及长到足以招来影响婴儿灵智的阴气!”
余庆不否认马旺的黑心肠,但他这条计是要五年十年才能见成效,何况马大年回来后显然看破了其中的阴谋,不然不会将计就计,不是直接砍树,而是用八卦镜等风水镇物去抵消。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三麻子见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没有继续问他,他倒是主动开口了:
“马旺这老家伙不只是抢东西,还想占了这院子……可听说他派人刚住进来一晚,就发生了种种诡异的事情……后来他又让人砍了门口的树,结果还是闹得很凶……大家伙都说是马大年夫妇阴魂不散护着宅子,不让马旺占走二傻子最后的落脚之地,所以这才空了这宅子这么多年没人要。”
这一点倒说的通了,以马旺的贪婪,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宅子。
只是,说是马大年夫妇的阴魂不散只怕是不准确。
如果他们夫妇的阴魂真的这么凶,那马旺当初恐怕连东西都抢不走,而余庆今天开天眼时,也不会什么都没发现。
这恐怕就是妖虎伤人的关键了!
“啪!”
忽然,三麻子家的院门被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