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仇家吗?”
“你真的没有仇家吗?”
“你有没有惹上什么祸事啊?”
电话那头,夏芒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不停的煽打在程紫山的脸上,让他的脑袋“嗡嗡嗡”一个劲儿的响。
“不用问了!我没有仇家,也没有在工作上得罪过什么人!这我上午都仔细地回忆过了!”没等夏芒再问下去,程紫山就打断了他。
程紫山上半年刚从调入云洲,在集团总部做副职,他是一个低调的人,做人做事很低调,想来之前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一杯茶递了过来,程紫山摆了摆手。
因为城市的雾霾,因为一根香烟的祭奠,因为自己满腔的愤怒和伤感,他没有选择去单位,来这里仅仅是自己早上临时的决定。
没有人想到,他早上会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找一个人。
好险!后背和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仅仅一念之间,自己就差一点儿把小命丢在了云州最繁华的大马路上!
尸骨无存!
好狠!这是一个连环的杀局,从一出家门到进入单位,长长的路程,短短的时间,竟然一环套一环设下这么精心的残忍的必死之路,每一场都是惨烈的必死之局,每一场都是凶险的狠毒之招!
死里逃生啊!看来这次头脑发热的临时决定,竟然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为什么仅仅一个晚上,就一下子成为杀手的攻击对像呢?
程紫山的眉头不由得紧紧拧了起来。
这是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会议室里,在程紫山对面,一溜儿坐着云州财务咨询公司的管理层,五男三女,男的,看起来都是瘦瘦弱弱的,而那三个女的,却是有一些妖艳。
此刻,他们都正襟危坐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抬头,大家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凶巴巴的“神人”。
突然,会议室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程紫山转头望过去,只见门口一下涌来一大群保安,密密匝匝的堵在会议室外和楼道口。
“程总,我们这边加强了一下安保工作。”旁边的江华有些尴尬地说。
江华是云州财务咨询公司的总经理,看来,今天早上云州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多个版本飞速地在这片土地上传播了!
桌上,一部手机,一直不停在振动。
那是程紫山放在桌上的的手机,他大致瞥了一眼,电话里的一个个信息像是雷霆一样震的他发愣。
他知道,这漫天飞舞的微信、短信、邮件及至未接的电话,多多少少充满着善意的关切和担心,他索性就“啪”一声挂掉了电话,然后用笔轻轻敲了敲笔记本子,刚准备说话。
突然,他的眼睛停在了对面一个女人的笔记本上面…
那里,一支粉色的签字笔,签字笔的旁边,竟然是,竟然是……
一个打火机,老式的打火机!
火柴盒大小的长方体,银白铮亮的铁皮壳子,浅浅锈迹的底座。
打火机背面,一只黑色的鸟,黑色的爪子,黑色的眼睛。
程紫山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打火机,这个打火机!
竟然与自己乘火车前,装在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一模一样!
那是刚刚辞世的挚友江傲然的遗物,也是他曾经留给自己的重要资料。
透过打火机,程紫山不由得看了一眼它的主人。
那是一个中年妇人,眼睛很小,皮肤略有点暗黄,看起来年龄估摸有50岁左右,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绣花裙子,是对面这群人里穿得最为朴素的了,头上的发髻高高地挽起,感觉很精神。
“还有,你所在的云州,有一个财务咨询公司的高材生,当年可是即将升为e的,一个高材生,赶紧去找到他,这也许是我们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伏笔,希望你能使用好这把剑。”江傲然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
难道,她就是那个江傲然说的那把锋利的“剑”
“这位是?”程紫山盯着打火机后面的女人,轻声问江华。
“哦,这是我们公司负责规划设计的经理,李晓静。”江华介绍到,女人听见在说自己,慌忙地站起来,向程紫山鞠了个躬。
“您好,程总,我是李晓静,叫我晓静就可以。”女人一脸严肃的说。
“额,江总啊!”程紫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对江华说,“我能不能跟这位李经理单独谈谈?”
“嗯,好,好!”江华诚惶诚恐的连声答应,对于上级总公司的大领导,对于今天云州的风云人物,他哪敢再说什么。江华向其余的人扫了一眼,大家就都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椭圆形的会议室里,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一身黑色绣花裙子的李晓静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坐在那里,两只手使劲的绞着自己的裙摆,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就站了起来。
“程,程总。您有重要的工作安排吗?”李晓静看着一眼不眨盯着自己的大领导,小心翼翼的问。
“你,曾经在海州工作过?你认识江傲然吗?”听到女人不卑不亢的声音,程紫山有些激动起来,他盯着它,认真的问起来。
“海州!”李晓静不由得迷茫起来,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在云州上学,毕业之后,一直没有出过云州,也没有在其他城市工作过。”
“你,没有去过海州啊!”程紫山不由得有些失望,他又看了一眼会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