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早早地备好了马车,车是自己的,马也是自己的,都有注册牌照,落地就能行走。
车把式是四姨夫王国,坐在车顶上,隔着门板跟王家说道:“新姑爷,徐老板儿说是要请姑爷吃个便饭,我觉得可以,不过也没有应承下来,跟徐老板儿说是回去跟姑爷商量一哈。”
“四姨夫,这个徐老板,是谁?”
“东海徐温。”
“可有什么名堂?”
王角对这些个人物,那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熟悉,当下听到这个姓名,只知道是那位李昪的干爹,但具体有什么能耐,有什么门路,一概不知。
坐在车里的彭彦苒祖籍毕竟是江西的,便开口跟王角讲解:“相公,这徐温是河南省郁州人士,当年‘武忠社’夺权,是他助了杨社长一臂之力,这才让杨家上了位。”
“卧槽?这么厉害?”
“正是。”
虽说也没怎么在江西生活过,但毕竟是江湖儿女,又是彭家人,对这种近处的故事,自然是烂熟于心。
“相公,徐温门路很广,当初杨老板缺钱,他便从以前的乡党那里筹了一大笔钱,最后用盐业产本给抵了。听说还从‘金菊书屋’的小黄老板那里,融了一笔资金。”
“不是……不是姓杨的跟黄大老板不对付吗?”
“人家喊黄巢一声世伯呢,现在江湖上辈分最大的,就是黄大老板。”
萧温点醒了一下王角,甭管关系多恶劣,“忠”字头里面,黄巢辈分最大,这就是优势。
只要老子活得久,老子就是权威?
是这个意思吧?
王同学思来想去,虎躯一震:“哦哟……那黄大老板对咱们大唐,还挺忠诚的。”
“那肯定的。”
“……”
“……”
两个小妾都是歪了一下脑袋,因为这个槽,是夫人吐的。
有点儿小意外。
顽皮。
“相公,东海徐温请你吃饭,你去就是了。”
“这是为何?”
“他没有女儿。”
“也没有嫡亲孙女。”
萧温和彭彦苒,宛若双簧,又好比女子双打,拍的王角一愣一愣的。
这尼玛也叫理由?
万一别人送个丫鬟呢?
呸!
呸呸呸!
送个屁,老子把自己绕进去了。
王角心中暗暗下决心,这一回,一定要小心又谨慎,可不能再着了道儿。
他妈的,之前“东区三郎”那一手,玩得真是妖艳。
小身板儿扛不住啊。
天天撸铁,天天深蹲,天天波比跳,有啥用?有啥用嘛。
还不是个腰酸背痛鸟抽筋?
现如今感觉腰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娘子,现在要去见的,是李昪吧?”
“李昪认了‘东海徐温’为义父,这是干亲。他在徐家这边,宗谱上也能挂名的,名叫‘徐知诰’。”
“还能上宗谱?”
“韶关的本地大户,也乐于见着。毕竟,按照朝廷的规定,野种都能分家产,何况这个,对不对?”
忽地,萧温眼明心亮,提醒王角道:“相公,你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认什么义子。当年张亮收那么多‘假子’,半个郧国公府直接垮了,第一臣,就属这一家最是惨。”
“那哪儿能啊,我对认干亲没有兴趣。”
“那就好。这世道,一天天的见着变化,我在辽西的时候,还以为就能这么安安稳稳过下去。谁曾想姑父家这么大的事业,说扔了也就是扔了。姑父也好,表哥也罢,都说这世道,将来想要站稳,手里必须有人有铳,光有钱,不行。”
“……”
啊这……我还以为耶律阿保机就是为了南下赚外快呢,感情还有这种长远的规划?
我大意了啊。
没有料到。
毕竟想想都觉得不科学不合理,你说你一个河北人,怎么就跑来“苍龙道”了呢?
怎么看都是个度假啊捞钱啊什么的,结果现在一寻思,貌似是有备而来,这是打算攒个别样家底呢。
忽地,王同学又想起来一个事情,自从耶律阿保机去了北苍省杀龙港之后,整个杀龙港的道上大哥,都是跑了个一干二净,其中就包括“武忠社”的人。
这一点王角的感触是最深刻的,因为他在码头杀鱼,“宝珠椰子饭”当时除了给码头苦力供应午餐,其实“武忠社”的街头成员,也是多爱去“宝珠椰子饭”点一份椰子鸡,外加一份鸡汁盖饭。
收入不算特别好,但也还行,也能反映出当时“武忠社”的财政,应该相当不错,能够养活这种档次的街头成员。
而现在,那就大不一样了。
街道肃清之后,香堂会水从组织上来说,并没有被打散,但是从市场份额上来说就是“世忠社”一家独大。
只不过,更加的正规,更加的有条理。
因为“世忠社”其实走了两条路线,一是警察,这个比较复杂,王角一直没弄明白其中的构成;二是街头组织,“世忠社”是直接从街道、社区入手。
不同的社区,划分了不同的“包干区”,而这个“包干区”概念,王角很熟,穿越前哪儿哪儿都差不多,但贞观三百零一年的当下,这个“包干区”概念,是从“地上魔都”武汉蹦跶出来的。
显然,这玩意儿就是穿越者老前辈的产物。
每个“包干区”将原先本地有活力社会团体退潮的地方,重新建立了一个个“点”。
这个“点”,包含了很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