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您给说道说道。”
一听萧温这阴阳怪气的口吻,王角就知道话里有话。
赶紧起身给萧温又是揉肩又是按摩脖子的,“老婆,家里就属你最聪明,贼婆娘聪明归聪明,但是小聪明,对付对付不如我的呆瓜还行,但凡聪明的智商占领高地,她那点儿道行,哪儿够看啊。”
萧温原本是带着情绪的,这会儿被王角一哄,也是把之前对李昪的不满先放到一旁,将来要打李昪的脸,终究还得看自己老公给力不给力。
“相公,李老儿虽然是不惑之年,可是,这满大唐的去找补、搜罗,相公你想想,四十岁混到他这个份上的,有几个?”
“诶?”
之前王角是注意到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地,跟李昪聊着聊着,就觉得这货是跟钱老汉一个辈分的,这会儿回过味儿来,顿时一愣:他妈的,这中年老汉不讲武德,占老子便宜啊。
自己跟他儿子李璟论兄弟,那他不是长了自己一个辈分?
他长了一辈儿,那不是跟钱老汉平起平坐了?
无形之中,自己对待李昪,可不是有点儿面对钱老汉、钱老大还有刘局长那味儿了?
他娘的,这姓李的连这点儿花花肠子也要耍弄?
下贱!
“相公,他说什么社稷神器被人把持,那么你说就他五姓汤锅掌事人的身份,他是恼怒有人把持社稷神器呢,还是痛恨把持社稷神器的人,不是自己?”
“嗯?”
这个思路很正确啊。
王角沉吟了一会儿,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深层次,李昪这货搞不好,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卖一个“保皇党”的人设,或许就是个需要。
他在自己这里,是一张脸;保不齐见了钱老汉,又是另外一张脸呢?
二皮脸就是难搞啊。
“相公,你再想想,从登门拜访见面以来,他说的每句话,可曾离开过老人家?”
“卧槽!还真他娘的是这样啊!三句离不开两句的,这家伙还真是……”
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词儿来形容,想着想着,王角更是忿忿不平道,“艹!我他娘的想起来了,这驴日的玩意儿,提到老婆你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提你萧家啊,一嘴就是歪到耶律……呸呸呸,歪到姑父家那边去了。这他娘的,摆明了看不起我们夫妻啊!”
“提不提我娘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关键是……”
“怎么不要紧了?!艹!看不起我王家,那没事儿,我反正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看不起我老婆,这事儿没完,瞧着吧,这事儿……没完!”
“相公,就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何必生这个老儿的气……”
“不行!冲什么事儿装孙子都可以,就这事儿不行。老婆,我们能够成亲,这可不是缘分能说得清的。什么叫做成亲啊?”
“嗯?”
此时的萧温,本来就是心中暗爽,她其实原本也打算提一下李昪提也不提萧家这一茬的,结果万万没想到,王角自己提了出来,这自然是让她极为高兴。
如此小小的细节,便是知晓,她在王角心中,地位稳得很。
这光景,听得丈夫的问话,萧温也是好奇,问道:“相公,成亲就是成亲,难不成还有别的说道?”
“那肯定的。”
王角说着,坐到一旁,背抵着桌子,握着萧温的手,低头摩挲着她的手背,“什么叫做成亲?就是原本两个不相干的人,走到了一起,成为了亲人,所以,叫成亲。我啊,以前过得其实还行,虽说也不是很稳定,但也衣食无忧,真没有什么愁的地方,硬要说有不足的,大概就是一个人过了好多年……”
摩挲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地,王角陡然不是很想说话,只想这样默然无声,然后享受这种默然无声。
默不作声傻乐了一会儿,王角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管是不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个玩笑吧,反正,我们遇上了,既然成了亲人,那我但凡只要有点本事,就不能让你受委屈。谁叫我们成亲了呢,你说对吧?”
拿起萧温的手背,亲了一下,王角这才咧嘴一笑,抬头看着萧温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这是咋了?哭什么啊。”
“啊?”
萧温一愣,抬手擦了擦脸颊,然后也是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就是突然掉眼泪了。”
正手反手擦了好几下,王角撩起衣摆就是给萧温的脸颊糊了两下。
停下来之后,夫妻两个这才相视一笑。
反过来握着王角的手,同样是摩挲了一下,萧温才柔声说道,“相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不苦,其实都还行。活着的,可比死了的要强多了。”
“说什么傻话。”
抬手拍了一下王角的胸膛,厚重结实,是个好男儿。
“嘿嘿,咱们以后努努力,争取做大官,赚大钱,到时候管他妈什么五姓汤锅还是五姓七望,再敢胡咧咧,统统死啦死啦地!”
掩嘴一笑,萧温剜了一眼王角,然后道,“相公就是个心软的,还是个顺毛驴儿,到时候别李老儿塞一个女儿给你,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疯了吧,我都结婚了,还有俩……不是,仨小妾了。他有病?”
“那可不一定,李老儿演你演得可真是轻车熟路,你以后再见他,就当他是保皇党,假装一下,配合他演。他若是走这一条路子,还真不一定就说走不出来。我那会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