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陆横发现远处的地平线似乎在不停抖动,他起初以为自己是这几天没睡好眼花了,但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那是一支军队正在迅速向这边开来,与此同时城外大幽军的军营也开始骚动了起来,经验告诉陆横这是要开战了。
“莫非是援军?”陆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很快这个猜想被证实了,城外的两支军队混战在了一处,陆横隐隐约约看清了那支突如其来军队的旗号。
“是讨逆军,师爷派援军来了!”陆横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眼讨逆军渐占优势陆横当即下令城中的守军也一同出战,里应外合对付大幽军。
最终经过一上午的激战围城的大幽军被顺利击退,陆横等人也与讨逆军会了师,而对方的主帅正是罗天宝,这让陆横是又惊又喜。
“小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这个说来话长,要不咱们先进城吧?”罗天宝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
就这样一行人进了城,等到了县衙陆横拿出库存最好的酒食招待罗天宝以及众将,大伙坐在一起边吃边谈陆横这才弄清整件事的经过。
其实罗天宝等人渡河之初也有一些担心,一方面怕河州的大幽军得到消息已经组织好了防御,另一方面也怕申鹤熙没能招降内河周围的草寇导致后路被截,不过等大军登陆之后罗天宝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忧有些多余,大幽军虽然得到了内河失守的消息,但因为一时来不及调兵所以并未形成有效的防御,讨逆军只打了一仗,而且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攻进了河州内陆。
而之后的进展更是出奇的顺利,由于河州原本是李献之的地盘,大幽军也刚刚占据不久,故此人心未附,听闻讨逆军到来许多乡县以及人马是主动归附,这让讨逆军得以高歌猛进,一路逼近了河州的首府河阳。
到了这里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大幽的人马此时已经陆续集结在河阳周围,形成了一只拳头,罗天宝与众将分析此时如果进攻河阳虽然未必不能取胜,但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为此罗天宝一时有些犹豫。
这天罗天宝正在帐篷里看着地图琢磨,忽然于锋和魏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司马,我们给您引见个人。”说着于锋冲身后指了指,罗天宝这才注意到来的是个中年人,大约四十来岁,个子不高,身材消瘦,一副文士打扮,咋一看似乎就是个乡下的教书先生,不过看于,魏二人对其的态度罗天宝知道这位多半有些来历故此表现得颇为热情。
“哦,这位是?”
于锋代为说道:“这位姓张名浩,原先是河州王手下的司法参军,和我们弟兄算是同僚,河州王南逃之后他不愿跟大幽干,就改名换姓躲到乡下当了一名教书先生,这回听说我们弟兄在讨逆军故此特来投奔。”
张浩此时赶忙冲罗天宝施了一礼:“草民张浩拜见司马。”
罗天宝一听是于,魏二人的故交,又曾在河州王手下任过职当下不小瞧,是热情接待,四人分宾主入座,罗天宝就和张浩聊起了天,一番交谈下来罗天宝发现张浩这人学识还可以,如今自己手下正好缺文官,于是便决定将其留用,不过罗天宝当时并未急着表态,而是询问道:“张先生久在河州,想必对于此地的情形颇为了解,眼下我军正打算攻打河阳,不知张先生有何妙策?”
张浩闻听憨厚地一笑:“草民只是一介书生,不擅军略,只说出来徒引大伙见笑。”
罗天宝等人闻听这话都不禁是哈哈大笑,魏成性直是当即说道:“老张啊,你们读书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爱拐弯抹角,不够痛快,咱们司马这人最随和不过,你肚子里怎么想的尽管说来,没人会笑话于你。”
于锋此时也附和道:“没错,老张你怎么想的但说无妨。”
张浩直到此时才说道:“既然大伙都这么说,那草民就说说自己的浅陋之见,在我看来这河阳不该打。”
此言一出罗天宝等人都是一愣,当即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司马您想必也已得知,如今河阳是大军云集,讨逆军渡河以来虽然所向披靡,但这回也难免一场恶战,胜负难料不说,即便打赢了也势必元气大伤,到时我们究竟守还不是不守河阳?守,则大幽援军势必不断来攻,到时战事旷日持久,于讨逆军不利,不守,又未免得不偿失,故此依草民看来这河阳不攻也罢。”
罗天宝闻听微微一愣,一琢磨张浩这番分析是颇有道理当即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军如今该何去何从呢?”
“据草民所知司马此番南下是为解东州之围,既然如此不如声言攻打河阳,诱大幽把兵力集结在此,然后讨逆军迅速东进攻东州境内大幽军之后,这些人马久攻东州不下,师老兵疲,加之东州军里应外合势必取胜,到时联东州以保沂,吉,则讨逆军进可攻,退可守,何乐而不为呢?”
罗天宝闻听不禁大受启发,对于张浩顿时高看了几分,只是他还有些顾虑:“可我们攻下这么多乡县势必要分兵驻守,只怕到时是兵力不足。”
张浩闻听不禁一笑:“司马请恕草民直言,凭如今讨逆军的实力还不足以吞并河州,眼下与其分兵把守,不如弃之不顾,用兵需以大局为重,不可计较眼前一城一地的得失。”
罗天宝闻听顿时是恍然大悟,当即一拍大腿:“先生果然高明,就这么办,先生大才,日后见到大将军我一定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