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假话你觉得本官会信?”
“您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这件事讨逆军中许多人都知道,另外您方才有句话说错了,诚然,我们李大将军对林家父子颇为器重,可他们爷俩对李大将军却颇为戒备,对我们师兄妹俩更是不信任,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我们师兄妹这才冒险前来投靠使君您啊,您误会我们俩事小,要是因此贻误了战机,只怕要后悔莫及啊。”
俞振闻听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打起了鼓,刘倩所说合情合理,似乎可以采信,不过俞振久在官场,深知人心险恶,最后他还是说道:“这些事我自会核实,不过眼下恐怕只好委屈你们了,来人。”
随着俞振一声呼喊,几个亲兵走了进来:“使君。”
“把她们俩押下去,严加看管,如有闪失,提头来见!”
“遵命。”几个亲兵领命当即把刘,王二人押了下去,此时俞振叫住了其中一个领头,小声叮嘱。
“此事暂且保密,别让崔大帅知道。”
这些亲兵都是俞振的心腹,闻听这话是当即领命,就这样刘,王二人被押到了一个小帐篷里关押了起来,没有俞振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触,二人虽然没有受什么折磨,不过心情却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俞振会不会上当。
转眼到了黄昏时分,忽然进来了一个矮胖子,一手拿着个葫芦,一手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张烧饼,看来应该是送饭的。
“来,吃饭了。”对方说着盘腿坐在了刘,王二人身前,把烧饼掰碎了喂给他们,而葫芦里装得则是水,刘,王二人起初还有些戒备,吃了几口见没有异样也就渐渐放松了。
“听说你们俩是从京城来的?”矮胖子喂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刘倩闻听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何问起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太巧了,其实我以前也住在京城,我做饭的手艺还是在翠薇坊学的呢,那里如今还在吗?”
翠微坊乃是京城有名的饭馆,擅长做南方菜,以菜色精致考究著称,许多权贵名流都爱光顾那里,刘,王二人还真知道这事,当即王雄说道:“房子还在,不过人都跑光了,如今那里是关门歇业。”
矮胖子闻听不禁面露伤感:“唉,这几年兵荒马乱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实不相瞒我当初也是为了躲避战事才离开的京城,原本想逃往南方,结果半路让大幽军的人给抓住了,他们知道我会做饭,就安排我当了名伙夫,其实我是真不愿意跟他们干,可这年头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又能怎么办呢?这次听说你们二位是从京城来的,我就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会儿日子过得多太平啊,对了京城如今怎么样了,二位能跟我说说吗?”
刘,王二人起初觉得这胖子有些自来熟,可后来一听渐渐明白了,他是想打听京城那边的情况,这也是人之常情,刘,王二人一想反正被关着也无事可做,当即便跟其介绍了京城如今的情况,后者闻听是时而高兴时而惋惜,看得出是颇受触动。
“怎么回事?吃顿饭吃那么久?”三人聊得正起劲,忽然门帘一挑,进来了两个士兵,矮胖子见状是顿时一惊。
“二位兄弟别急啊,他俩手脚被捆着吃饭不方便啊。”
“少来,陈胖子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刚才你们仨在里面嘀嘀咕咕,我们在外面可都听见了,你不会是想救这两个奸细吧?”
陈胖子闻听是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二位弟兄别开玩笑,我就一个做饭的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我这就走,这就走。”
陈胖子说着拿起葫芦和托盘是急急忙忙出了帐篷,两个士兵在其临走时还在其后脑勺拍了一下显得是极为轻蔑,王,刘二人看到这一幕也是颇为感慨,如今这世道大多数人要想活下去都不容易啊。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陈胖子又来给他俩送饭,这回喝的是菜粥,王,刘二人手脚被捆着不方便,陈胖子又拿着碗喂他俩,别看这人外表五大三粗,做事还挺耐心,这回双方多少有些熟悉了,聊天也进一步深入了起来。
陈胖子看了看看守的士兵没怎么注意他们,这才小声问道:“二位,我听别人说你们俩是讨逆军派来的奸细,这事是真是假?”
王,刘二人闻听对视了一眼:“你一伙夫打听这个干吗?”
“我这人就好打听个闲事,另外这事要是真的,我挺替你俩可惜的。”
“怎么说?”
“这里没外人,咱们私下说大幽军如今是日薄西山,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日子长不了,就连军中不少人都已经盘算着另寻出路,你们俩这个时候被抓,要是最后有个好歹岂不是冤得慌?”
刘倩闻听不禁苦笑道:“其实你想错了,我们俩不是奸细,反而是来投诚的,可无奈观军容使不相信我们俩啊。”
“投诚?你别闹了,大幽军如今都这样了,你们来投诚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里面的事你不清楚,我们跟讨逆军那边的人有些恩怨,说白了,在那边待不下去,再说大幽军如今虽然局面吃紧,可也没到朝不保夕的地步,可惜观军容使不肯听我们的,否则事情弄不好还有回旋的余地。”
陈胖子闻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也没继续深聊,看俩人把粥喝得差不多了便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结果之后没多久俞振二次提审了他们,这回一上来俞振就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奸细事到如今还有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