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道:“也有兄弟你这一说,不过咱们私下说这还是林大将军对你们这些降将信不过,换做金斗堡的人他能这样吗?”
李布闻听是低头不语,显得是若有所思,华宁见状赶忙说道:“不过兄弟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咱们还能因为这事反对朝廷不成?总之这就是咱们哥俩私下聊天而已。”
李布闻听叹了口气:“华兄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说实在的,这回的事还真是让人有些心凉,这是没外人咱们弟兄私下说,当初老高家对我不错,即有救命之恩,又有提携之情,要不是为了天下大义我是真不乐意背叛他们,可结果弄成如今这样,我真是没脸见高家人啊,按说大将军他们爷俩对我还是不错的,可对我们这些降将如此猜忌未免让人心寒啊。”
华宁闻听看了看左右,见没有外人这才凑到李布身边道:“兄弟,这话也就我们哥俩私下说说,绝不能外传,要是让朝廷知道我们轻则丢官,重则丧命啊。”
李布一笑:“华兄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只是跟您抱怨几句而已。”
“如此最好。”说到这里华宁也不禁叹息了一声。
“说来其实不止兄弟你,哥哥我苦处也不少啊。”
“不会吧,兄长你是虎贲军子弟出身,如今又是中郎将了,怎么看都前途似锦啊。”
“我啊,这都是表面光,不错我是虎贲军子弟出身,自问才干也不比谁次,可结果呢?比我年轻的史彦,智歆,以及前些日子过世的薛万忠官职都跟我持平,有些甚至超过了我,当然我也不是瞧不起别人,史彦她们军功是比我多,混的比我好我也认了,可我就总觉得自己这么拼死拼活地干,朝廷也没太把我当回事,有时心里也挺委屈的。”
李布闻听拍了拍华宁的肩头:“哥你也挺不容易的,可没法子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人生在世有几个一丁点委屈都没有受过的?”
“话虽如此,不过有时想想也是挺不甘心的,也难怪宁泽恩当初要造反,有本事的人谁不想着做一番事业啊。”
“华兄您这话可扯远了,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咱哥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眼下就你,我二人吗?只要兄弟你不说谁知道?除非你一心憋着想出卖哥哥。”
“那怎么会?华兄您是信得过我才跟我说这些话,我岂能那么不讲义气?今天的这些话出您的口,入我的耳,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够义气,我相信兄弟你的为人,不过说实在的,兄弟你就没动过这种心思?”
“哪种心思?”
“你装什么糊涂啊!?就是另寻出路啊。”
李布闻听顿时一惊,看了看帐门口没人偷听这才小声道:“华兄您说什么呢?我本身就是个降将,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再生异心?”
“兄弟你这话怕是言不由衷吧?你背叛过临海军一次,难道就不能再来第二次?其实恐怕不止是愚兄,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将来兄弟你就是没这个念头也难保不受怀疑。”
李布闻听是低头不语,如果华宁这话是早几天说李布肯定会义正词严地反驳他,但经过高玉兰这件事李布如今也有些含糊。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办呢?如今天下大势将定,我就是有别的想法也无济于事啊。”隔了一会儿李布这才感慨道。
华宁闻听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布:“兄弟你这说的是真心话?”
“华兄瞧你说的,我这话都已经大逆不道了,能是作假吗?”
“其实你要真有心思,愚兄倒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华兄,咱俩如今说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别戏耍我。”
“废话,你都说这话传出去会掉脑袋了,我能拿这开玩笑吗?”
“不是,华兄你可是虎贲军的子弟,世受国恩,怎么能起这心思呢?”
“世受国恩?是,我们家世代为官不假,可说回来我们也白拿俸禄,我们也给朝廷出力了,说白了我们的官爵是自己用血汗换回来的,我们不欠朝廷什么,甚至真要计较朝廷欠我们家的或许更多,至于我自己刚才也说了,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就是个中郎将,早就想着另谋出路,只是一直未得机会,如今我看兄弟你是个人才,又讲义气,这才和你说这些肺腑之言,你要觉得我说的有理,咱们接着聊,否则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咱们今后谁都不要提起,甚至你把我告发了都没事,毕竟谁让我认人不清呢?”
李布闻听是眉头紧皱,良久无语,显然其内心在做着激烈地较量,华宁此时也有些紧张,他这回的行动其实有些冒犯,如果李布不答应甚至告发自己,他的前途就全完了,一时间帐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华兄你先说说打算怎么帮我吧?”终于隔了许久李布开口了。
华宁闻听知道李布是动心了,当即兴奋道:“这个好办,其实我在大幽那边有几个熟人,兄弟你要真想另谋生路,我可以为你们引见,老弟你手握兵权,正是他们急需的人才,到时你是直接倒戈也行,谋求自立也好,还怕没有做一番事业的机会。”
李布闻听这话不禁心中一动,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莫非华兄你就是少帅他们一直在找的奸细!?”
华宁见状犹豫了一下,最后冷笑道:“要我说是呢?”
“好啊,就因为你大小姐才蒙受不白之冤,你如今居然还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