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的方添美和方妍柔匆忙赶到市人民医院。
还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方妍柔便焦急地质问叶添哲道:“死小子!你爷爷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心脏病发?是不是你气他的!”
“神经!”一直站在的叶添哲无奈地扭头,懒得理她。
“呀,你这什么态度?看样子真的是你,一定是你!”方妍柔更加气愤地指着叶添哲的鼻子骂。
这时,她身旁的方添美连忙掰下她的手指,轻声问叶添哲:“添哲,爷爷不要紧吧?”
“还不知道,问题应该不大。”叶添哲跟方添美说话语气要温和很多。
方妍柔依然很忿气,道:“反正是你个死小子害的!失恋了找你爷爷撒气!”
“哎,你不要乱讲好不?我哪里失恋了?”叶添哲又冷冷地瞪眼她。
“还说没有!岗科说楼凤展那小丫头因为不想见到你特意选择去外地工作!你啊!一个女孩子都没本事追到手,脾气倒是比谁都大!”
叶添哲忍不住冷笑,道:“她去外地工作关我什么事?怎么能说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姑奶奶,拜托你搞清楚状况!我都没恋,怎么失恋,我都叫你姑奶奶了,以后你不要乱说话气我,ok?”
方妍柔看叶添哲,他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不禁,她在心里惊叹:这野小子的长相,结合了我哥和叶梦仪脸部的全部优点,确实完美至极。
但是,她还是恨不得一手敲到叶添哲头上去,骂道:“死小子!我再老也只是你姑妈!”
方妍柔这么一喝,叶添哲的眼神中突然透射出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沉默几秒后,他妥协道:“ok姑姑,您先坐会吧,别发神经了!”
“你叫我什么?”方妍柔完全怔住,眼珠慢慢地像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叶添哲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问:“你希望我直称你名是吧?”
“当然不是,那多没大没小!本就应该叫姑姑的!”方妍柔的怒气瞬间消散。
“那不就得了,先坐会吧!”说完,又转身背对着她。
方添美脸上滑过一丝神秘的笑容,扶住方妍柔,道:“姑姑,我们坐吧。”
“好!”坐下来的方妍柔又望向叶添哲,他的背脊挺直,身材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立,同时蕴含着巨大的坚韧的力量。
可是,方妍柔却深沉地叹气,自言自语地念叨道:“本打算在岗科去法国后,将楼凤展那小丫头收着跟我一起住的。没缘分跟她成为婆媳,认个干女儿也不错嘛!偏偏,她也要离开c市。”
“表哥去法国?”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到耳朵里的叶添哲惊讶地问。
方妍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他说八月初动身,带着陆骋的女儿去那结婚、定居。我不想去,那种地方,全是外国人。我不会英语,更不会法语,孤单时都找不到一个聊天的人!”
“姑姑,我们都还在中国,在c市呢!你留下来确实挺好的,我和添哲都会孝敬你的!”方添美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说完,又望向叶添哲,问:“添哲,你说呢?”
叶添哲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中,现出一点极其少见的热度,点头道:“嗯。”
比较幸运,方敬海只是因为一时间呼吸急促而昏过去,并无大碍。于是,还没在医院呆上三天,他便催方超给办了出院手续。
时间慢慢地进到七月。
c市辣热的酷暑。市南郊,方家老别墅。
方敬海悠悠地坐在一弯碧蓝色的池水边,头顶巨幅篷伞为他遮住骄阳,身后葱翠浓密的草木及高围的铁栏,拒外界喧嚣于几里之外。
刚在水中尽情戏谑和搏击了一番的叶添哲,此时,正袒着一身白净的皮肤,慢慢地攀爬着梯架。
毒辣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的间隙弱弱地照下来,折射他身上几滴水珠闪着亮光。
当他爬上岸,又从换衣间走出来后,站在方敬海身边的一男仆立即上前,将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条宽大的毛巾双手递献给他。
叶添哲接过毛巾,随性地擦拭着头上淋漓下滴的水珠。
毕业还不满一个月,叶添哲便改变了自己。
他将头发剪得极短,不过三公分。也永远地摘下了从前喜欢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
现在的他,斯文柔弱的气息荡然无存。改而,那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总让人觉得他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还有,他那弧角相当完美的嘴唇,总会滑过一丝邪恶而又危险的笑容。
整个人呢,更是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对于他的改变,方敬海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他觉得,这样外形的叶添哲,才是真正成熟的、稳重的!
哦不,现在的他已经不叫叶添哲了,而是方添哲!
待方添哲全身干得差不多了,方敬海才缓缓地开口,跟他说话。
“添哲,昨天岗科递辞职书给我了。”
“必然的,他忙着去法国结婚啦,我想,打个两千万的红包给他当贺礼吧!”
方敬海有些欣慰,道:“添哲,你能这么豁达,爷爷真的很高兴。”
方添哲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一轮弯月,道:“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表哥,以前的一切我当然不想与他计较。”
“很好,很好!”方敬海更加满意地点头。忽然,又一脸风淡云轻地感叹,道:“添哲,爷爷终于熬到你研究生毕业了,熬得很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