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上床的付丹顿时不吭声了。
贺黎霜比刘雪还彪悍,家里还是县城的。
虽然打架跟其他女生差不多,也只是扯头发、挠脸的招式,但是跟刘雪在一起,每次这死婆娘就去惹事点火,然后刘雪动手……
刘雪会武功!
一脚都能把人踢飞!
惹不起。
“行了,霜儿,等会儿宿管听到了……”刘雪懒得理会付丹这样的人。
不过,贺黎霜是帮她,不能不说话。
“可这事儿……他天天喝醉酒就在学校门口闹,对你名声不好啊。”贺黎霜是真的提自己姐妹着急。
她是被爹妈宠得无法无天,而刘雪的彪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老爹忙着带领全大队脱贫,老娘重男轻女,两个姐姐懦弱,哥哥更不是个好东西……
所以,从小,刘雪想要啥,只能从她哥哥手里抢。
刚进高中,贺黎霜跟刘雪抢座位,打了一架,被刘雪一脚踢了好几米远,然后死皮赖脸缠着刘雪想要学武功,结果一来二去,就惺惺相惜,成了死党。
唯独就是两人不在一个班。
“还有个屁的名声……刘春来说了,他会处理……”遇到这样的事情,刘雪也无力。
“他处理个屁,要是处理了,能这样?再说了,你之前两年可没少敲诈那龟儿子……”贺黎霜一听到刘春来的名字,就是火大。
她可是知道刘家的事情。
“他变了,不然还在学校混着,这几天去山城了。回来应该就会处理吧……”刘雪想到刘春来的变化,叹了口气,知道死党还要骂刘春来,再次开口,“要不是他鼓到(逼着)我妈卖猪,也没学费……他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部给我了……”
“他那是糖衣炮弹!”贺黎霜咬牙说道。
“几点了?还在叽叽喳喳的,不想考大学的,早点回去嫁人,不要影响其他想考大学的同学!”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宿管大妈彪悍的声音。
庞大的女生宿舍瞬间变得安静。
蚊子飞舞的嗡嗡声都能听得清楚。
刘雪躺在床上,心中则是不停地骂刘春来这个灾舅子,怎么还没处理这事儿。
“呕~”
此刻的刘春来,正趴在装钱的麻袋边吐得天昏地暗。
房间里一股酸臭的味道弥散开来。
这一晚上,吴二娃几人也不知道去买了几次酒。
被孙小玉跟周蓉两个女人不停地煽风点火,吴二娃一群人直接赤膊子跟刘春来拼酒,最终,刘春来没干几碗,直接从桌子上滑到了桌子下。
这场酒局才作罢。
“喝死你得了,心这么黑,承包厂子赚钱不管退休干部职工……”孙小玉在一边,看着刘春来吐得难受,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周蓉不断拍着刘春来的背。
“管了那些退休干部职工,谁来管我们?”刘九娃一直守在一边,懊恼了一晚上。
他就不该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孙小玉白了他一眼,“这事情有冲突么?”
“怎么没冲突?我们大队欠十多万,四队的贷款都是三万多,还不说没缴的提留款……”刘九娃一脸冰冷,“要是八祖祖晓得了,我们几个,脚杆都要遭打断!他是我刘家的旗手。”
“啥叫你刘家的旗手?”孙小玉知道旗手是什么,一个家族,有族长啥的,就没听过有旗手的。
“扛旗的,算得上袍哥的舵把子,他手中的旗子往哪里指,刘家的人就往哪里去,是刀山,得闯,是火海,得跳……”刘九娃见刘春来平息了些,才点上了一支烟,开口说道。
孙小玉不满地从他手里抢过烟,点上了,才开口,“这都新中国几十年了,那是封建的规矩!”
孙小玉突然觉得,刘九娃这人,的,就是太迂腐了。
脑子里居然还有这些封建残余思想。
周蓉在一边,也听得呆了。
新中国成立都三十多年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晓得个球。要是没这些规矩,这么多年,吃不饱,能不出乱子?春来的爹,我福旺叔,带着咱们石头上造田,悬崖边开荒,吃了几年饱饭……分田到户,人多,地少,吃不饱。要是没有规矩,他们就会出去抢……在八祖祖参加保路运动前,我们那山顶的磨盘寨,是周围方圆百里最大的土匪寨,官府永远无法剿灭,就因为周围的人,都是土匪!吃不饱,看不到希望,就要去抢,拿命换……”
刘九娃一脸沉重地说道。
孙小玉有些明白了。
“这么说来,刘春来就是你们所有人希望所在?”周蓉瞪大了眼睛。
她还真没听过这些事儿。
虽然当过知青,可她所在的知青点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即使同姓的人,也没这么团结。
“可刘春来……”孙小玉不知道说什么。
她很想说,为什么这些人就认定了刘春来?
“八祖祖今年93了,他说自己活不到几年了,福旺叔折腾了几十年,已经让所有人失去了信心……恰好,春来当四队队长,当着所有人赌咒发誓,刘家坡还有一个光棍,他当最后一个光棍……我们不是为刘春来拼命,而是为自己,春来,只是带领我们!”
孙小玉听得,心情不由有些沉重。
“你个老东西,给我说这些干啥?”
“我不想你恨他,跟他捣乱。”刘九娃看着孙小玉。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可恶,赚了这么多钱,直接就把我们制衣厂踢开,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