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公鸡肾都不认识!
她难道没见过爹妈杀鸡?
这还是生活在一个时代,一个县城的人?
就连刘春来都被贺黎霜的说法给惊到了,这是出生在六十年代,成的人?
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他们那年代的10后……
果然,老四说她有些傻,应该不是挖苦她。
“亏得你还学过生物!”刘雪小声地给她解释着。
贺黎霜瞪大了眼,“生物书上也没这个啊,我以为公鸡真能下蛋呢……”
刘春来拍了拍脑袋,这娃能过得了明年的预考?
等刘九娃再次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刘春来,开始收拾鸡下水。
刘春来也不想干等着。
要想吃好吃的,就必须自己动手。
伟人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他直接跑到地坝边上老娘挖出来一米多宽、跟整个地坝一样长的长条菜园子,看着一卡长,青翠欲滴的二荆条,赶大的摘。
烧鸡有这玩意儿,可提味了。
尤其是大热天的,吃辣椒可除湿。
这些辣椒,都是杨爱群种的,再等几天,辣椒成熟,就采摘下来,做一盆豆瓣酱。
全家人一年下饭,一半辣椒酱,一半泡咸菜。
在咸菜坛子里没有适合泡的蔬菜的时候,辣椒酱就承担了下饭的重任。
杨爱群做的辣椒酱,虽然咸、辣,可比所谓的郫县豆瓣香多了。
“这鸡得炖,鸡头也不能要,杨翠花家喂了三年,烧不耙(软、烂)……”刘九娃见刘春来跑到院子边摘辣椒,提醒着他。
鸡是养的,自然知道。
“那可不能!鸡冠子好吃呢!”刘春来不乐意了。
“十年鸡头胜砒霜!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也就杨翠花家舍不得杀……”刘九娃郑重地警告刘春来,“少吃一口没事儿,要是中毒了,可不得了!”
“哪里有十年的鸡,不是说鸡的寿命一般都只有六七年么?”贺黎霜忽闪着大眼睛,问刘九娃,“大家吃肉的机会少,养着鸡不吃留着干啥?”
贺黎霜的话,让刘九娃没法反驳。
“这个真不能丢!”刘春来才不管刘九娃说啥,见他拿着刀在柏木菜板上剁了鸡头直接扔给一边的大黄狗,大黄在鸡头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跳起来叼着,衔着鸡头就跑开。
刘春来气得直吐血。
人不能吃,狗就不会被毒死?
这老东西,怕是跟自己家大黄狗有仇吧!
刘雪跟贺黎霜目瞪口呆。
“狗吃了,要不你去抢回来。”刘九娃见刘春来一脸肉痛,耸耸肩,“少吃一口也死不了人。”
刘春来还能说什么?
“剁小点,大了不入味儿,老四,你来,不要砍大腿腿。”刘春来直接剥夺了刘九娃剁鸡的权利,“九哥,你回收拾你房子吧,争取早点把孙姐娶回来。”
“九娃要讨婆娘了?哪家闺女?”恰好这时候杨爱群背着一大背篼红苕藤藤从台阶处冒了上来。
苕藤冒出了背篼很多,杨爱群瘦下的身影几乎看不到。
刘春来帮着要把背篼接下来,杨爱群却一脸嫌弃,“你去陪着雪儿她同学摆农门阵啊。”
果然老娘在打贺黎霜的主意!
刘春来装着不知道,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家里是没法待了,“九哥,你不是说八祖祖有事儿找我么……”
“刘春来,我也跟你去,早就听雪儿说八祖祖那房子好几百年了,上次来你家,我也没去看成。”听到刘春来说要去刘八爷家,贺黎霜来了劲儿。
刘八爷那可是传奇人物。
她听刘雪说了后,回去也问了家人,家人神色怪异,也没多说啥。
刘八爷的身份,太复杂,曾经的地主,却烧了周围所有佃户的账本,分了家产田地;抗日英雄,却是国民党,也是曾经的军阀;更要命的是,这老头在解放前跟不少洋女人有染……
谁愿意给自己家里的女性后辈提这种人?
这才改革开放。
那个十年,才过去没有多久呢。
“你去干啥,跟着老四在家里。”刘春来才不远跟这傻婆娘一路,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嘭~”
杨爱群直接把背篼从肩膀上丢开,倒在地上,听到刘春来这话,顿时大骂,“你这短命儿子,霜儿怎么说也是客人啊,你带着他她去咋了?”
“就是!你带我去咋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贺黎霜本来就对刘春来不爽。
刘春来看着她,这傻丫头,怕是不晓得刘雪跟杨爱群的谋划。
刘九娃在一边,脸上平静,心中却乐开了花。
虽然刘春来赌咒发誓要给四队所有人讨婆娘,他才结婚。
眼前这女娃子,还要读一年高三,然后大学四年,五年后毕业,刚好可以结婚。
不能因为他有了婆娘就不顾春来兄弟不是?
至于说他成了饱汉,不知道刘春来这恶汉饥,等五年很要命,自己都等到54了呢。
“对,刘春来,你带着她咋了?给她讲讲磨盘寨的土匪,讲讲当年的燕山寺传说,再看看燕山寺那地基,免得她天天缠着我问,让我没法安心复习……”刘雪也帮腔了,“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大腿腿的。”
刘春来不想再跟她们说下去。
突然发现,老娘不应该跟刘雪关系太和谐。
最好是保持以前那种针锋相对的状态,要是老娘谋划,刘雪肯定要拆台。
现在两人显然是形成了统一战线。
自己的日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