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得更多,刘春来估计不会给这钱。
五万!
仅仅是五万。
他给了。
然后严劲松肯定会用这五万块钱来修厂房,以此来增加从刘春来手里产业中收租金的本钱。
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今年幸福公社欠县里的账务,会进一步扩大……
马文浩这个新乡长,怕是会被两个老头忽悠着去向许书记要更多的经费。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会演戏的基层干部才能拿到更多的经费……
就是不知道许书记跟吕县长知道这事儿后会如何了。
公社里面修建厂房,刘春来是支持的。
未来要想发展起来,仅仅是靠着他们一个大队,根本就不够。
公社旁边有着宽阔而平坦的土地,真发展起来,说不定县政府都会搬迁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春来才刚蹲下马步,外面就变得嘈杂起来。
“外面干啥呢?”
刘春来问刘九娃。
“早上割谷子,刘支书舍不得让别的大队挣咱们的钱,让咱们通知制衣厂的属于我们大队的女工,凌晨割谷子,割完上班……各队轮流抽调人打谷子,中午休息的时候,都帮着往屋头运……”
刘大春在门口回答着。
现在基本上是他在负责四队队长的工作。
名义上,刘春来还兼任着四队队长。
不过,刘春来让他搞这些,每个月工资跟其他队长一样,刘春来私人掏钱,还给刘大春一个职务,四队队长助理!
美得这老光棍整天走路都颠着。
不过,他也有闹心的。
谁都没想过,刘九娃这狗曰的,居然是第一个接婆娘的老光棍。
“我爹……”
刘春来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安排,听起来是没错。
可一天得干多少小时?
缝纫女工一大早割谷子,然后还要上班……
已经不再是血汗工厂的事儿了。
“怎么?还有事?”刘春来见刘大春在那里欲言又止,也不开口。
队长不去组织割谷子啥的?
“大队长,我想向你汇报工作!”刘大春鼓足了勇气,才开口。
刘春来看着他,一脸正经。
遇到啥事儿了?
让刘大春直接说,这货却看向了旁边的灶屋,脸上则是担忧。
跟刘九娃有关?
两个老光棍难道有啥矛盾了?
昨天晚上回来,貌似刘九娃也是躲着自己。
狗曰的,犯事儿了?
刘春来琢磨了一下,收了桩,往外面而去。
“说吧,啥事儿?跟九娃闹矛盾了?他不服你当队长?”刘春来问刘大春。
两人看起来差不多,接触下来,倒是发现刘大春比刘九娃要老实得多。
“大队长,我说了,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刘九娃把孙总气到了,制衣厂这边,孙总从你走了,就没有再过来,厂子里面现在情况有些复杂……这个本来不关我的事,当初你说了,让我守着刘家坡……”
刘大春一边说,一边不断观察刘春来的脸色。
月亮坝里,根本看不太清楚。
可他能感受到刘春来的严肃。
“她怎么不来了?厂里应该都理顺了吧?”
昨天秋菊没说,应该是没得啥事儿。
杨翠花晓得自己回来,也没来找自己,甚至老头也没说制衣厂出了问题。
刘大春是真的跟刘九娃有矛盾,借着机会来自己这里告刘九娃的黑状?
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内斗了?
刘大春见刘春来语气不是多好,没有再说,只是让刘春来问刘九娃,随后借口自己要去忙打谷子的事情,就走了。
真的有问题?
刘九娃跟孙小玉闹矛盾了?
不应该啊,当初走的那天,刘九娃说好了去跟孙小玉领结婚证,介绍信都开好了的。
“九哥,你这跟孙姐都领了结婚证,你不在城里,孙姐也没在这边啊……”看着刘九娃,刘春来随意地开口说道。
刘九娃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也不回答刘春来的话。
“这狗曰的,烂泥扶不上墙!领证的时候跑了,人家小玉找上来,他倒好,躲了……”
刘八爷从屋里出来,那语气,满是无奈。
“啥?”
刘春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领证的时候,刘九娃跑了!
跑了!
人家孙小玉找来,这狗曰的还躲了。
孙小玉再大大咧咧,再不注意,也是一个女人。
难怪孙小玉不来这边了。
“九哥,你为啥要跑?之前不是说好了的?是你自己先说想跟人家困觉……”刘春来板着脸问刘九娃。
五十多岁的人,在二十多的刘春来面前,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嘴唇喏喏着,好一阵,才挤出几个字:“我……我……我也不晓得……没有结过婚……”
“说得别人结婚都是结了几回一样!九哥啊,孙姐之前是离过婚的,可你这样干,让她怎么想?”刘春来也无奈。
第一盘结婚,都没经验。
人家孙小玉有嘛。
你没经验,直接跟着走就是了。
老光棍啊!
再说了,孙小玉虽然不漂亮,但是那身板好,好生养,生两个娃儿,估计都不得让娃儿挨饿。
粮仓大啊!
孙小玉看上刘九娃,完全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也想去找她解释,可每次去了,都怕了……没结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