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生逐一看过,大多都是之前讨论出来的结果。
连连点头:“妙。此法兴许可行。”
以一人之力无法做到这步,两人合力,这张药方才会问世。
“风老觉得还有什么需要修改之处?”龙文牧问。
风笑生思索良久,最后摇摇头:“至少暂时,老夫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以此看来,这便是你我二人能做到的极限。”
“风老觉得此法可行?”
“行与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虽说不可能一次就做到根治,但也许持之以恒会有效果。”风笑生说。
将药方递还给龙文牧,徐徐起身。
“老夫得动身离开一趟。”
“风老要走?回青云堡?”
风笑生目光从窗口远眺:“青云堡暂时不回去了,那边繁杂喧嚣,反倒没有这边舒坦。老夫得外出寻几味药,再过上几天便会回来。”
龙文牧颔首。
“对了,风老,我有一事想问。”
“你若是还打老夫那些珍藏的主意,老夫劝你省省。”他一张口,风笑生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龙文牧讪讪赔笑,有点做贼心虚:“风老你误会了,我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就是想问,风老可认识铸器师?”
风笑生闻言撇头:“铸器师?你小子缺武器?”
“差不多吧。”龙文牧随口说,“风老认不认得那种,铸器技艺技冠群雄,又对青云堡没多大归属感,乐于加入其它宗门的这类铸器师?”
风笑生冷笑频频,这小子嘴巴一张,风笑生就看得透他心肝脾胃肾。
年纪不大,满肚子坏水。他若不是贪得无厌的人,那这世上就没有贪得无厌的人了。
“光是坑骗老夫一人你还不够,你还想坑几个铸器师来是不是?”
“风老你怎么能这么说,本少行得正坐得端,堂堂七尺男儿,光明磊落,从不做强买强卖坑蒙拐骗之事。说什么坑骗,风老你可不能诋毁本少。”龙文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就是想与这样的大师认识认识,风老你也知道,人情世故,人在外,多结实几位大师肯定是有好处的。跟人家彼此熟悉了,请人家来我们这儿做做客,喝杯茶什么的。”
风笑生见他这幅贼笑,真恨不得把他揍成猪头。
睁着眼说瞎话,这小子天生就这么皮厚吗。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做了凌云堡客卿,算是上了贼船了吧。自己一个人上贼船,怎么想都憋屈,若是有人能落到和自己同样的田地,没准还能做个伴。
风笑生越想越觉得在理。
“咳咳,你若是想要寻铸器师,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人。青云堡有位名声颇高的铸器高人,此人名为米卓,如果你能请得动此人,那你想要什么妖兵、妖器都不在话下。”
龙文牧闻言惊喜:“连风老都这么说,那此人技艺恐怕技冠群雄了?”
“高不高我不妄下定言,只是我敢说,整个云轩国里,铸器之道上无人能出其右。”
龙文牧心头剧震,整个云轩国最出色的铸器师,能挂着这个名头,又怎么可能是俗人。
风笑生眯着眼,见龙文牧兴高采烈,他的心里却冷笑频频。心说这小子有本事去找,到时候栽个大跟头就有笑话看了。
“你如果真的要去寻此人,带着这块令牌去。将这块令牌给他看,他自会见你。”风笑生将一块令牌抛给龙文牧。
龙文牧见那令牌与寻常令牌好像有些不一样,除了一面有个“云”字外,另外一面则是刻着一个“药”字。
这应该是风笑生独有的令牌,龙文牧不跟他客气,收进怀里。
风笑生不再多说,离屋而去。
龙文牧从屋子里出来,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望着这片院落,现在想一想,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当初本是没打算加入凌云堡的,但是后来阴差阳错打消了去青云堡的念头,便想着先在这里落脚。
最初没打算在这儿久留,还跟云嘉定下一个月的约定。但是不知不觉间,好像对这里隐约有了种归属感。
让风笑生加入这里之后,心头又想着多让一些能人异士也加入这里。自己这样算是跟凌云堡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了吧。
龙文牧也不明白,这种归属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想被任何东西绊住脚步,可心底又有些渴望着有个立足之地。
没有能归去之处的话,自己就像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人无根,则难立,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离开狼山三年有余,纵使有落脚之处,心中也无根,这种感觉他最能体会。
仰头看着悠悠白云,轻轻咋了下舌。
“喂,你。”这个时候有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龙文牧目光从天上落下来,落向院落入口的方向,只见院落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