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喝!”
就如同溺水获救之后的人,新垣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原本黑暗的一切也逐渐清晰了。
“喂,阿嗣,你这是怎么了?喂,你胆子也不至于这么小吧,我就拍了一下你的肩膀而已,吓成这样!”岩间康平的声音回想在新垣嗣的耳边,慢慢清晰。
“啊……啊?你说什么?”新垣嗣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这是死后升入天堂了吗?天堂里大家都在啊,摸了摸了左臂,左臂完好无损,身上也不疼了。
还是说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梦?做了一个白日梦。
一阵后怕,但幸好只是一场梦。
“喂,你到底在发什么愣啊,刚刚还一副要死的模样!我之前问你,队长大人强调的指示你到底记清楚了没有,你小子别和我装傻充楞啊。”岩间康平皱着他的一对浓眉盯着新垣嗣。
新垣嗣看向了水野阳菜,她的眼睛正眯得和月牙一样,抿着嘴唇也看着他。
“你笑起来真好看。”新垣嗣傻愣愣地脱口而出,可是下一秒他就知道要遭。
“啊!你小子当我在放屁啊?还,还敢对阳菜……”一旁的岩间康平暴跳着勒住了新垣嗣的脖子,然后还拿拳头直钻他的脑袋。
“好了!别闹了!这里是战场,忍者要有忍者的模样,抓紧时间,确认装备补给,然后御守阵型前进。”
生田透真一脸严肃,斥责完这两个家伙后便让小队往任务地点开跋,岩间康平和新垣嗣随即偃旗息鼓。
“只是队长刚刚说得那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新垣嗣心底油然而生这个念头,似乎些事情他一时间好像还无法完全记起来。
心中忐忑不安,但愿接下里一切顺利吧,不知道这算不算立flag?
……
直到,夕阳如血的傍晚,而新垣嗣此刻也终于明白,那确实是鲜血。
如果这一切真如梦中发生的一样……
鹰唳声划破长空,新垣嗣朝着阳菜所在的位置奔行,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对于忍者来说眨眼就能到达!
天空上信号弹炸裂,援军一定能赶来!即使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他一定能和康平一起救下阳菜,对的,如果等到队长透真的话,他们三个人一定能拖住敌人等到援军抵达。
手中抽出短刀,突破树林。
阳菜背靠着树干的身体的缓缓滑下,她的鲜血将树干染成了红色!
“不!”新垣嗣嗓子底喝出悲怒!他还是来晚了,他为什么要来得这么晚。
砂忍甩去了刀上的血渍,他偏过了脑袋,漠然望着新垣嗣,鼻中一声轻哼,提刀而来!
这一切又开始缓慢了,而新垣嗣认得这一刀,就是这一刀斩断了他的左臂。
侧身,横刀——砰!刀身碰撞溅起零星的火光,手中传来的巨力让她手臂颤抖,身子忍不住后腿了一步。
可是,当眼前无法捕捉的幻影彻底定住身形时,新垣嗣却感觉到那把冰冷刺骨的刀刃却已经刺穿了他的腹部。
“阿嗣!”
身后的喊声是康平的,终于赶来了,可你也太慢了。
新垣嗣弃了手中的刀,他狠狠用双手握住了这柄将他刺穿的刀,扭头:“走啊!”就像之前康平所做的那样。
他需要告诉这个热血蠢货,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们根本无法获胜,只能逃。
当力气和血液从伤口处尽数流失,新垣嗣瘫倒在地上只能慢慢体味着这刻骨铭心的痛楚,不远处的阳菜背依着树干,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笑意,也从未真正对他说过什么,因为她的尸体早就冰凉了……身后的康平被斩断了一臂,随后而来的透真也被刺穿了身体。
果然,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新垣嗣和第九班的队友们又一次死去。
——————
“呼——喝喝!”
再次重获光明,新垣嗣的呼吸急促,他的眼中只剩下惊恐了,这都是真的,我们都死了!
“阿嗣,阿嗣!”岩间康平拍着他的肩膀喊道。
然后是水野阳菜,她也开口了:“新垣君,你怎么?”她有些焦急,眼中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队长生田透真看着他苍白至极的脸色道:“昨晚赶路太累了吗?打起劲神来,身为一名忍者,这点苦算什么,我们这可是在为自己挣命啊。”
三人就这么看着新垣嗣,等待他开口。
“我……我们不能向前了。”新垣嗣咬着打颤的牙齿,他吐出了一句让其他三人语结尴尬的话。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这算是开来一个玩笑吗?
“哈哈哈,阿嗣你的笑话……真的一点不好笑啊,一点水平没有。”岩间康平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试图让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
可是新垣嗣下一秒猛然拍开了他的手掌:“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这是去送死!”
呼吸都戛然而止一般。
“新垣嗣,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是一名忍者,一名木叶的下忍,请你收回你的话!”生田透真厉声警告着新垣嗣。
可是新垣嗣又何尝不知道他自己刚刚说的到底是如何“大逆不道”的话,不能向前?不能继续执行任务?可任务对于忍者来说就是天!换句话说,拒绝任务的忍者就是废物,无法完成任务的忍者就是渣滓!
拒绝任务,等同于违抗军令,战争时期,可当场处决!
如果这件事闹大了,木叶的暗部又或者督战队丝毫不介意把新垣嗣这个抗拒执行任务的废物处决以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