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没沉,于婷芬看了看了看熟睡的瑞碧,她眼泪不由得滚了下来。
站起身给瑞碧掖了掖被子,打开门,走到柴火垛前,仔细听了听,她好像听到了瑞荣均匀的呼吸声。
还好,瑞荣没有醒,她好心痛这个大女儿,她太可怜了。
眼泪无声的从眼框中流出,荣儿太哭了,怎么又碰到这样的事。
这可怎么办,陈家也真不是个人,把荣儿打成那个样子,那里还有一点人心。
她叹息一声,看看月亮已经上了树梢,她拿起扫帚,把地面扫了扫,不能让车轮的印记留在院子里。
陈家如果发现瑞荣不见了,不会善吧干休,他们只怕一早就会找来。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瑞荣在这里,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已到中年的于婷芬辛苦了大半辈子,图个啥,不就是图个儿女生活美满幸福吗。
可是瑞荣太让她操心了,那个陈家的臭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次,说啥也要治理治理他,不能再对他客气。
想到这里,她又检查了一遍,看到地面上没有脚印,车轮印,再次到柴火垛前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破绽,这才走进屋里,坐在草铺一。
韩木匠家里很穷,因为孩子多的缘故,也正应了人多事多的谶语,他们这些年一直没有消停过。
盖房子,娶媳妇,大儿子瑞鑫结婚后,又赶上好政策,分了七八亩地,一家人辛苦劳作,总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
不仅如此,这几年又给二小子瑞峰盖了房子,娶了媳妇。
最关健的是,他们也终于有了足够的钱,不需要再让二女儿给哥哥换亲,而是单人独结亲的婚姻。
如果不是前些年,家里实在穷的没办法,她说啥也不会答应让瑞荣换亲。
于婷芬抺了一下眼角,眼泪流了出来,瑞荣太难了,自己真是委曲她了。
她心里拿定了主意,说啥也要给女儿作主,不能再让女儿受委屈。
如今他们只住着一间房子,这里是一个新的宅院,原先是村里的桑园,如今划成了宅子。
栽着一行行的白杨树,因为二儿媳妇闹着要分家,把家里的大房子给了他们。
于婷芬环顾了一圈,此时她特别惊醒,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要出去查看一番。
一切都很安静,月儿已经落向了西方,东方的启明星也已升起,早起的小鸟在啼叫着,远方有公鸡的鸣叫声传来。
不时有犬吠声和开门声传来,早起的人们已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于婷芬终于奈不住瞌睡,她歪靠在草铺上沉沉睡着。
瑞碧被一声喝骂声吵醒,她睁开眼,看着面前场面。
十分可怕,十三岁的瑞碧不由得跳了起来,陈张氏这个老妖婆竟敢撕打母亲,她是不想活了嘛。
陈张氏掐着腰,手里拿着一幅驴碍眼,要往瑞碧娘的头上戴,口里不住的乱骂:
“不要脸的婆娘,你今天不交出你女儿,我就要你戴上这驴碍眼去游街。”
“什么,你胡说什么,我家瑞荣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瑞碧娘大声喊,邻居们纷纷从家里走出来,过来相劝。
“陈家亲母,你们这么早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她女儿跟人家跑了,做出这样伤见败俗的事,不该游街示众吗,当着大伙的面,你说说,你咋管的女儿。”
“我的女儿怎么样,我们村里的人谁不知道,你这婆婆当的可是够一份的,跑这里来呈什么威风,你说我家瑞荣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你还问我,礼义告诉他,看你老婆都干什么好事了。”
“娘,瑞荣跟人跑了,她那么孝顺,没有来给你说,娘,看在俩孩子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让瑞荣跟我回去吧。”
“呸,捉贼拿脏,捉奸拿双,可不兴红口白牙诬赖人。”于婷芬是忍无可忍,她大声把驳说。
“娘,你别听她胡说,这老妖婆可不是个东西了,上一回我在姐姐家,就听人说,她惯会说儿媳妇,自己一身白毛蚁,却说别人是汉武装。”
陈张氏一看,又是瑞碧这个臭妮子跟她做对,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不过这次她们是来找瑞荣的,进门给于婷芬来个下马威,不过是想镇一镇她,这一次可不能象上次那样,鸡飞蛋打瞎忙活。
想到这里,她转了一眼睛,笑迷迷的对瑞碧说:“瑞碧,你告诉表婶,你大姐回来没有。”
“没有,你们把我老姐怎么了,你说,你们是不是把我老姐给害死了,还来这里倒打一扒,就象那个杨三姐告状里演的那样。”
“你胡说啥,我咋可能害你姐,是她跟人跑了,瑞碧,你见没见她,小孩子可不兴说假话。”
陈张氏说着打量起这个小院子,院子不大,四面是土垛的尺高的土墙,里面种着蔬菜,只有一间房子和一个巨大的柴火垛。
屋子里盘着三通锅灶,用豆秸堆成一个草铺,上面放着被子,要中藏人的话,也就只有那个柴火垛能藏着人。
她朝柴火垛走去,她想扒开柴火垛看看。
瑞碧娘一见六马扑上去,朝着陈礼义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鳖娃子,你说,你把瑞荣怎么了。”
“你,你再敢打我一下试试”陈礼义脸色难看起来,他挥拳要打,转眼看见瑞碧一头把他娘顶了个仰面朝天,陈张氏就地来个老牛倒憋气,跟他来的小女儿陈梅花扑过来撕打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