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你来我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出了数十对,谁也难不住谁。堂中喝彩连连,热烈的很,而纪寻却有些不耐烦了,一来他不会对对子,二来对此道一点兴趣也没有,三者,他生怕拖延的久了对方再使坏,所以,他打算先下手为强,作弊。
身边的姑娘美目流转,一脸的崇拜,人家的眼睛早就放到许靖和钱川的身上挪不开了,纪寻却不得不打扰她的雅兴,推了推她:“姑娘,可否给我拿来纸笔。”
被纪寻打扰了雅兴,这姑娘有些恼,可终归还是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将不满发泄出来,不片刻便给纪寻找来了纸笔,此时,场中又是三对。
姑娘可能以为纪寻是要将场中的对子抄录下来,是以将纸笔递给纪寻后便不再关注,尚七却将头凑了过来,眼睁睁的看着纪寻在纸上写下了一幅上联。
给尚七投了一个阴险的眼神,纪寻将纸叠起来,再次打扰姑娘的雅兴:“姑娘,我们是和楼上的许公子同来的,有些事情要知会他,可现在也不方便上去,想请姑娘代为转交可好。”
预料中的白眼并没有看到,却见着姑娘一改先前拿纸笔时的不耐烦,竟是关心雀跃,满心的愿意,纪寻这才想到,人家是巴不得上楼去看看那许公子的风采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不,姑娘上楼后,就再也没有下来。
再看场中,钱川胸有成竹的出了上联,看他那表情,似乎料定许靖对不出来:“听雨阁,听雨落,听雨阁中听雨落,雨阁三更,雨落三更。”
纪寻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想许靖不会对不出来吧,难道终归还是让人家先得手了,自己作弊做的晚了?
所幸,许靖是有真本事的,其虽为难了一会,可还是对了出来:“瞻海阁,瞻海角,瞻海阁前瞻海角,海阁万年,海角万年。”
喝彩声当即响起,场中的热烈一时间似是身处闹市,当略微平息后,许靖终于说出了纪寻给他的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
此连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了不得,可却细思极恐,概因此联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语意又流畅贯通,将一个女子遁入空门不问qíng_sè的哀怨与无奈诉说的淋漓尽致。
纪寻虽不擅长对联,却不代表他不知道,且他知道的还都是绝对,不是绝对他还记不住呢,比如这一连联,应该是后世清朝时一个哀怨的女子写在寺庙外的墙上的,后来虽然也是被对出了下联,可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纪寻觉不相信那钱川能在短短一炷香内对出来,如果真能的话,纪寻不介意输给他一万两银子,且还得心服口服。
果不其然,大家在经过短暂的犹疑后终于认识到了此联的不凡,于是,场中立刻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人人在绞尽脑汁,人人在望洋兴叹,最终却只能望而却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钱川的脑门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钱川的脸色煞白,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跌落在椅子上,可还是不甘心的问:“此联钱某对不出来,许公子又能对的出来吗?请赐教?”
闻言,纪寻终于放心了,不论许靖对得出对不出,钱川已经输了,这代表着他拉来的一万两银子还能拉回去。
纪寻虽对许靖的才思很有信心,但他还是不认为许靖能对的出来,他以后或许对得出,现在应该不行。可许靖的表现却切切实实的打了纪寻一个响亮的耳光,只听其声音狂妄的没变了:“你对不出,我便对不出吗。你听好了。寂寞寒窗空守寡,我对,梧桐朽枕枉相栖。”
对仗工整,委婉相劝,“梧桐”做的“朽枕”厮守到老,立意深远,堪称绝对。
那一瞬间,纪寻恍惚以为这许靖也如他一般是穿越来的,可他前思后想确定不是,而正因为确定不是,此刻的许靖让纪寻惊为天人,不得不服,心服口服。
如纪寻这般的门外汉都服了,旁人哪还敢不服,只见那钱川颤悠悠的站起,抱拳对楼上深深一拜,真诚的道:“许兄高才,钱某汗颜,自愧不如。”后也不待孔晨说话,急吼吼的夺门而出。
楼上,许靖狂妄至极的笑声响个不停,纪寻无奈,没办法,人家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简大家那酥软的声音亦随之传下:“许公子的才学真是绝世无双,今晚可否留下,为小女子答疑解惑呢。”
还答疑解惑,是宽衣解带吧。这句话不说还好,楼下的孔晨等人本就脸色铁青,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羞耻了,直言讥讽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本事将昨日的那题解出来啊。想想堂堂许大才子,竟连我家书童能解的题都解不出来,还有脸在这里妄自尊大,真是不知羞耻。”
且不论是谁不知羞耻,这话许靖是听不得的,这不,他对对子时都没有露过面,这时却脸红脖子粗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大嚷道:“谁说我解不出来,昨晚只是酒醉而已,今日酒醒,本公子分分钟就解出来了,答案是兔五只,鸡九只,可对?”
当听到这个答案时,纪寻立刻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昨日难住许靖的竟然似乎是一个数学题,还似乎是烂大街的鸡兔同笼题。
正在纪寻错愕时,孔晨继续讥讽道:“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掰着指头算也算清楚了,有什么了不得,这样吧,你若有胆,本公子这里还有一题,你一个时辰内若能有答案,本公子这里有三颗夜明珠,便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