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魏忠贤,真可谓是容光焕发,小人得志,老怀大慰,深觉自己这么多年的拼搏属实没有白费。
可不是没有白费吗,瞧,他聚集了多少走狗。
可正当其意气风发之时,却突然得知自己的继子竟然被人阉了,这还了得,这不是在赤裸裸的打他魏忠贤的脸吗,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脸,他如何能够受的了。
所以,魏忠贤暴怒的摔了酒杯,怒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把他抓回来,咱家要灭他九族,咱家要将他挫骨扬灰。”
魏忠贤怒归怒,可你要说他痛心疾首,那却纯碎是瞎扯,可他不痛心,痛心的人还是有的。不多时,有个太监小跑着过来,对魏忠贤说:“老爷,夫人请你快去。”
可以看出,魏忠贤老大的不愿意,可还是对众走狗说:“家里突然出了事,这边不多挽留了,至于求亲的事嘛,今日来的咱家都记住了,不过还要问过小女的意见,诸位先回去吧,等咱家问过小女在行定夺。”
说罢,立刻丢下了这满堂的走狗,急吼吼的想后院赶去,不过却绝非心急,实乃做态。
且不说魏忠贤奔向后院后发生了什么,却说此时的纪寻正在被人羞辱,这羞辱他的人还是他的老熟人。
孔晨带着几个富家子将纪寻围在中间,得意洋洋,颐气指使,对纪寻揶揄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纪大公子吗,哎呦,这是为何啊,纪大公子不是一直以来羞于我等为伍的吗,前段时间不还以匡扶天下为己任的嘛,怎么这就改弦易张啦,别介啊,你是要名留青史的人物,怎可这么下作啊……”
纪寻看向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而事实上,他们就是傻子,傻的让纪寻连多说一句话的闲心都没有,将他们的话权当做是放屁,臭是臭了些,可也只能忍耐。
不过,纪寻能忍孔晨,却不能忍江勃,自己落的如此下场,全赖此人的无耻卑鄙,所以,他平静的向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江勃道:“你必死,你将被我灭门。”
纪寻的话,在孔晨江勃他们听来本应是个笑话,可不知为何,他们却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被吓的心里直突突。其他人还好,孔晨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似的,竟抬起手向纪寻打来。
纪寻冷眼瞧着他,躲也不躲,任由这巴掌落到了自己的脸上,而后,他把孔晨也列入了自己的必杀名单之内。
纪寻看向孔晨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这更是孔晨恐惧,表现出来的便是更加的声色俱厉,他抬起脚还想继续殴打,这时节却来了个锦衣中年人,其只是一推一带,便把孔晨掀翻在地,而后说:“你们好大的胆子,九千岁还没发落他,你们就敢对他动手,不想活了吗,好不快滚。”
看的出来,孔晨江勃等人对此人颇为忌惮,闻言连打起也不敢喘,当即就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跑开了。
纪寻仰起头,问这中年人:“阁下怎么称呼?”
中年人说:“我叫项虎。我问你,那日和你一起夜袭东厂的人在哪里,他武艺不俗,我要和他比试比试。”
这倒是个武痴,不过纪寻当然不会如他所愿,是以顾左右而言他:“府中可是出了事,可需要我帮忙?”
项虎说:“无需你管,九千岁说了,你愿意跪便跪,你可以跪到死。”说罢,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其时已然夜深,纪寻有些冷更是疼,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体内的力气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也不知还能坚持到几时,不过,纪寻丝毫打道回府的意思没有,他打定主意,虽然跪到死是不可能的,但跪到昏死过去是有可能的,而只要自己跪到昏死过去,他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入魏府,届时,谁也挡不住了。
果不其然,纪寻这边刚昏死过去,不多时芸娘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这时节谁还拦的住他,饶是魏忠贤几时赶了过来也无济于事,只能乖乖的吩咐下人将纪寻抬了进去,任由芸娘彻夜不眠的照料纪寻。
直到此时,魏忠贤终于认识到,想要拆散芸娘和纪寻不大容易,除非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我们罪大恶极毫无人性的九千岁却真心不愿意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使手段,所以他终于冒出了个念头:似乎这小子也不错,虽没有官位,但有钱。且官位算什么,他要是成了我的女婿,想当什么官不能当。至于他在皇帝面前告我黑状的事嘛,其实也没啥,也怨不得他,只是凑巧了把他逼到了那个份上。再者说,要没有那档子事情我还找不到我的囡囡呢。哦,对了,他要是真成了我的女婿的话,在皇帝那里更好解释,嗯,不错。只是,这小子对芸娘或许是真心的,可对我呢?嗯,还是得查上一查,试上一试。
这般思量着,魏忠贤当即吩咐道:“去通知许显纯,让他查纪寻,咱家要知道纪寻的所有一切。”走出两步后,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继子的事情没办妥呢,于是乎揉了揉脑袋,不耐烦的再问:“伤了侯国兴的那王八羔子抓到了没有?”
吓人抹着冷汗,回答:“还没有?”
魏忠贤怒道:“没用的东西,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抓到。咱家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抓,明天要是还抓不到,咱家就把你们全杀了喂狗。”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本想着再去看看芸娘,可犹豫了会还是奔向了客氏所在,嘴里还在不情不愿的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