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芜:“你们先玩,我去洗洗手。”
一般洗洗手,就是去洗手间。
关汉说:“你朝这条路走,走到尽头右拐再到尽头就是了。”
“好咧。”言芜起身。
幸好她大裤衩的口袋里装了个面包。
血量多女扮男装也是痛苦啊。
真是佩服古代花木兰,在军营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流血事件。
言芜走了几步,发觉身后好似有人。
她扭头一瞧,是江行之。
这家伙怎么跟着她?
江行之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说:“我也去洗个手。”
言芜:……突然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
一会到了洗手间,她本来还准备偷偷去女厕呢,但江行之如果在。
她怎么办?
还能和江行之一起排排站比谁撒尿远?
她又没那玩意。
关键是她要换面包啊,她就算去了男厕,怎么换面包?
换下来的面包总不能礽进男垃圾桶里。
言芜内心咆哮,面上却朝江行之笑:“哦哦哦。”
一起就一起,谁怕谁!
江行之看她朝自己笑的这么灿烂,心头就更加不是滋味。
她太容易满足了,他只是陪她走这么小小一段路,她就能开心成这样子。
江行之与她并排一起走着:“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言芜:“还好,其实不是很严重。”
江行之抿了抿唇:“血挺多。”
言芜:“那点血真没事儿。”
江行之知道她就算是受伤很厉害,也会在他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没戳穿她。
“你弟弟没念书吗?”
“嗯。”言芜说:“我弟弟听力不好,正规的学校一直都没去过。”
江行之:“你弟挺聪明。”
弟弟被夸奖,比自己被夸奖还要开心。
言芜紧绷的心因为江行之这声夸奖,松懈了不少。
她点头:“嗯,我弟弟特别聪明,做什么也都很专注,他不爱说话,但是非常聪明。”
江行之:“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言芜:“也没多久,之前带着我弟弟四处看病,后来就想着稳定下来,所以在这里承包了个山头。”
她说:“我和我弟也没什么学问,也不是条件很好,我努力赚点钱,以后钱多点,给我弟弟说个对象也就容易点。”
江行之笑了起来,他发觉,她真的是个特别务实特别可爱又有责任心的好姑娘:“你弟弟还小,而且喜欢你弟弟的女孩子,一定不是冲着你赚的钱,如果是冲着钱去的的,也不是真心喜欢你弟弟。”
路灯散发着晕白的光芒,言芜因为江行之的笑容愣了一瞬。
这个男人,之前一直都是阎王脸,坐在那里要么很少说话,要么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完全没有搭理别人的意思。
简直就像是棵“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老松树,长在山崖顶上,居高临下瞧着那些生活在烟火气息中的凡人,虽然面无表情,却高高在上一脸睥睨。
而现在,他这么一笑,眼睛里都是笑意,就像是,像是个大男孩……
言芜晃了晃神,看来她最近太干渴了,竟然能把这现实中煞气腾腾的活阎王看成个小奶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