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也忙忙跟在言芜和西王的身后,焦急地说:“小王子会有事吗?小王子不会有事吧?”
话落,又扭头愤愤然地瞪着江行之,“虽然你是大齐的皇帝,可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如果我们家小殿下和小王子有个什么闪失,我会杀了你的。”
江行之对彩云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他手指上好像还残留着她脖子处的余温与馨香。
她是谁?
南疆的明月公主?
刹那间的愤怒与杀气消散后,他整个人突然就茫然失措了起来。
她,她究竟是谁?
继而,又听到了彩云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她的肚腹。
她怀孕了?
他听到她撒娇般地与临西说:“你皇兄好凶,每次见我都想杀了我,我不要再来皇宫了,也不想再见他。”
“好好好,以后我不带你来皇宫,不会再有下次了。”
……
江行之的手指,紧紧地,紧紧捏在了一起。
她,是谁?
南疆的明月公主?
不,不可能,就算他会认错,就算他眼瞎。
但小白不会!
她不是什么南疆的明月公主。
她,她是阿芜。
阿芜!
周围,渐渐没了一点说话声。
他听不到她那娇喃声了,连小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就剩下江行之一人,站在这悬崖边。
寒风吹得刺骨,吹得他心头像是开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冷的哆嗦。
“阿芜!”
他的低喃破碎在了呜呜呼啸的风中。
回到王府,言芜就发觉,西王连续三天没再回府。
彩云和言芜打小报告:“大齐那位皇帝又生病了。”
话落,无比幸灾乐祸道:“那家伙早点病死就好了,到时候王爷当了皇帝,殿下你就能为所欲为。”
言芜呵斥她:“不要乱说话。”
彩云缩头:“我也就是在殿下您面前这么说说,别人面前我肯定不说的。”
言芜横她:“我面前也别乱说。”
彩云只得点头。
言芜其实不太明白西王的想法。
明明是个小小的少年郎,可少年老成不说,心思深沉。
西王对她好吗?
非常好,就如外界所说,或许她要天上的星星,西王都愿意去摘。
这样的好,甚至不是伪装。
可西王对她真的好吗?
他们虽是夫妻,在夫妻之事上,西王从未曾提起过。
就好似,夫妻之间用不着这种事情,也可以成为最亲密的人。
皇帝陛下生病,西王侍疾在床榻前。
一直到十日后,言芜终于得见西王。
却是在半夜时分。
她在睡梦中一个激灵清醒,就看到了站在她床榻前的西王。
这人进来的无声无息,令言芜颇为意外。
最意外的是,从不进她卧房的西王,怎么在半夜三更跑了进来?
言芜当然不觉得他是一时兴起想和她完成夫妻仪式。
相处的时日颇长,言芜对西王的人品还是很信得过的。
她坐起身,惊讶问西王:“临西?怎么站在这里?冷吗?饿吗?”
西王点点头。
他望着言芜。
或许是夜寒露重他着了凉。
又或许是这黑暗中令他松懈放下了平日里的持重老成。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柔弱。
他说:“我饿了,想吃一碗你煮的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