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部队不到十公里的时候,三架直升飞机前来保护言芜这车。
有直升飞机护驾,这一路总算是平顺。
车子一直是言芜在开。
江行之坐在副驾驶位置,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言芜那其中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上。
江行之的目光太有存在感。
言芜被他盯了几次后,说:“我没事。”
江行之没说话。
言芜又问他:“你怎么样?”
江行之看起来浑身都是血。
但其实主要是手上和头上擦痕流的血染在四周的。
他穿了防弹衣。
外部伤都不算是伤,唯一比较有点问题的是他的一条腿,在之前掉下车的时候腿被压折。
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说:“我没事。”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惨兮兮的断胳膊断腿浑身都是血,但还相互说自己没事。
这一幕实在诡异。
坐在后排的四个鹌鹑默默盯着言芜的后脑勺看了三秒后,又齐刷刷扭头望向江行之的后脑勺。
他们默契的一句话都没有,连个玩笑都没敢开。
大佬们面前,没他们说话的份啊。
和大部队汇合后,江行之立刻下车,对迎上来的一人说:“军医。”
话刚落,军医就已经提着药箱跑了过来。
他看到江行之那其中一只明显歪的不是正常形状的腿,忙忙蹲下身要去查看。
江行之对他说:“先去看她。”
他指的是言芜。
言芜下车,对江行之说:“你让人先把东西弄走。”
这辆车经历了枪林弹雨,已经是千疮百孔不成样子了,但还是很有价值。
因为里面不仅载了关老爷子最看重的东西。
两个关家下一代继承人也都在车子里。
也不知道关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哭死。
言芜把自己手腕给军医看:“简单处理一下,把血止住就行,再给我一针止痛或者麻醉的。”
军医看到她手腕那几乎能看到碎骨的伤,就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又听见言芜这淡淡的吩咐。
他顿时忙忙先拿出止疼的针,一边扎在言芜伤口不远处,一边说:“这伤口我处理不了,我先止血,需要紧急送往医院。”
言芜:“嗯。”
军医欲言又止。
言芜:“我身上其他伤都没什么,你去给他看吧。”
江行之一直靠着车站在那里。
言芜早就知道他的腿出了问题,但是并没有点明。
江行之却说:“你腿上有弹痕。”
言芜身上的弹痕有好几处。
她没有穿防弹衣,子弹只要是擦着她身体而过的,轻则形成烫伤,重则血肉被烫熟。
言芜的弹痕最严重的一处就是腿上。
子弹等于是紧贴着她腿擦过去的。
到现在那地方还在流血。
“不要紧。”言芜盯着江行之那变形了的一条腿:“你腿当紧。”
江行之的腿,军医这里没有合适的医疗器材,就算是想处理也没法处理。
江行之对军医说:“把她的伤能处理的都处理一遍。”
话落,他又对言芜说:“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一会过来。”
话落,他由其中一个士兵扶着一跳一跳的朝前方的一辆车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