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功夫不差上下。
但江行之是在竭尽全力歇斯底里的推开奉息这个“阻力”
而奉息却不敢对自己的哥哥出重手,只想把哥哥从“失聪”的状态中带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哥!”
“啊!”奉息突然痛叫了一声。
是江行之将奉息的头砸在冰棺的尖棱处。
奉息的头被撞破,血流满面。
这红色的血映入江行之的眼中。
他茫然失神的眼底缓缓恢复了焦距。
他盯着奉息那被磕破的头,又瞧到自己掐着奉息的脖子,下一刻反应过来。
忙忙放开奉息的脖子,又扯了自己的衣服去帮奉息包扎。
奉息见他目光终于清明,松了口气。
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把眼睛处的血抹了干净,这才对江行之说:“哥我没事,我没事。”
江行之没回应,唇却抿了抿。
他一边给奉息包扎头上伤口,一边问:“怎么回事?”
奉息垂着眼,说:“那天我本来是要带着嫂子去找你的,嫂子被我误伤了一刀性命垂危,我想带她去找你请罪。”
奉息将言芜的死因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但江行之很清楚自己那一箭的威力。
阿芜如果死了,也是因为他那一箭。
奉息见江行之为他包扎的动作慢了下来,忙继续又说:“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一个云游僧,他说他有办法令嫂子起死回生。”
他话落,江行之果然是一脸的震惊。
包扎完后的江行之,索性就坐在地上,盯着奉息:“起死回生?”
奉息点头:“我,我其实不太相信他的话,可是,可是我觉着嫂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和哥哥你交代,就,就相信他了。”
别说对方说的头头是道,对方就算是个江湖骗子,当时的奉息也会视为救命草。
“他给嫂子吃下去一颗药,嫂子的身体一直到了龙觉寺也没有腐坏。龙觉寺这块地方也是那云游僧带我来的。”
奉息站起身,望着冰棺里的人,对江行之又说:“他说嫂子在这里头,会有醒来的一日,但是嫂子醒来之前,这冰棺不能打开,不然就前功尽弃。”
奉息还没说的是,云游僧提了很多苛刻的条件作为交换,其中一条,就是要奉息在这龙觉寺内出家礼佛十年,与那些出家的和尚们一样戒酒戒肉戒荤。
江行之:“你当初十多日未归,就是去办这件事了?”
奉息点头。
江行之:“你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
奉息垂头:“我失手误杀了嫂子,我,我怕哥你斥责我,就,就一直瞒到了现在。”
江行之:“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奉息微微点头,弱弱地辩解:“也不是永远,等,等嫂子醒来的时候,我还是会告诉哥哥你。”
江行之没再说话。
他垂眼,盯着冰棺内的红色。
因为隔着冰棺,他看不清阿芜的眉眼轮廓,只能瞧到这抹被冰棺朦胧了的红。
这洞底非常寒冷。
这短暂一会的功夫,江行之和奉息的脸上都已经挂了冰霜,头发都成了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