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忘了。”系统的机械手将配置好的一小瓶药水递给言芜:“他喝了这个会好些。”
末了,察觉到言芜的情绪不是太好,又补充一句:“主人,我虽然被封印了很多记忆,但有一件事我没有忘掉,主人你是天下第一等厉害又聪明的人物,你既然想做什么,肯定是有几分道理的。”
言芜:……这马屁拍的她都有点点不好意思了。
她可不觉得她是个什么聪明厉害的人物。
不过人间蝼蚁随波逐流。
江行之没想到言芜会去而复返。
他本来已经着人开始收拾准备,打算离开这地方,他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完全没那个心思一个人呆在这孤零零的没有她的病房里。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只以为进来的是宋浪,口中下意识地问:“怎么样了?”
但是一抬眼,瞧到的竟是言芜。
他呆住,一动不动。
梦境里那些好似能毁天灭地般的绝望与痛苦下一刻如潮水般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本来已经克制的很好。
一如从前,不停自我催眠控制。
那些梦境里带给他的情绪全部被他压制着没有表露出分毫。
可是抬眼看到言芜这一刻,他就像是被洪水冲垮了的大坝,再无力克制。
言芜只以为他问的是自己,立刻抬起手朝他晃了晃:“好了很多,你看,我手指能动了。”
为防别人质疑她伤口,她的手腕处还是用纱布裹了厚厚的一层。
江行之看到她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是阴翳的天空中一缕灿烂阳光般,从厚厚的黑云中穿过照射到他的身上。
令他整个人瞬间从那些绝望的死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有些惊讶的盯着她的手指。
他知道她的朋友很厉害,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厉害。
这已经被那些医生们判定接好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二的断手,竟然被她那所谓朋友这么快就接好了?
这个所谓的朋友,比他要厉害多了。
想必当初,她为他挡子弹时候,手掌处那个血窟窿也是这个朋友医治好的。
江行之收起了心头瞬间涌出来的酸涩情绪,问她:“还疼吗?”
言芜摇摇头,脚步轻快的走到江行之的床头。
江行之是半坐着的,手中似乎拿着图纸一样的纸张大概是在研究。
言芜将手中药瓶递给他:“把这个喝了。”
江行之虽然迷惑,却并没有抗拒,他接过药瓶拧开后,一口气喝了。
这回换言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也不问问我给你喝的是什么,就一口喝了?你就不怕是毒药吗?”
这药水入口极苦,自喉咙处流进去后,经流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苦到了极致。
但他却没有半分表现出来,闻言反问她:“你会给我喝毒药吗?”
“当然不会啊。”言芜马上反应过来:“虽然我就是这么打比方,可你这问也不问就一口喝完也不行啊,你总的问我是什么药水,需要一口气喝了,还是几口气喝了。”
江行之不答。
他微微抬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