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
“我爹娘在那里已有十几年了！”
“抛下子女，不能相见，他再苦有他们苦吗？”
房璐微怔，她未曾想到这样的事，不禁面有愧色：
“这……是小女子想的不周全了，昭武校尉和宁远将军为国为民，自不是他能比的。”
宋妧听到房璐的话，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道：
“房姑娘，他与我……从来就没什么关系！他去哪，我更没有资格过问。”
“我不听不问不看，才是对他负责任！”
“藕断丝连，欲言又止才是害了他！”
房璐赶紧站了起来，向宋妧福了福身：
“郡主，是小女子唐突了！还请郡主见谅！”
“不用！”
“谢郡主大量！”
房璐突然半蹲在地：
“不瞒郡主，小女子今次前来见郡主，是有一事相求。”
“如果是和齐景孺有关的，就不要说了。”
“与他无关！”
“嗯？呵呵，你这个痴情的，难道是看开了？我还记得上次你在王府见我……”
“借着为我报信，房玲表哥的事情，来试探我对齐景孺的态度。”
房璐听闻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后抬起头，眼睛闪着坚定的光亮：
“郡主，我想做您这样的人！”
“我？”宋妧心想，她是被时事逼出来的，想后退都没路子，是个不破不立的典型。
“郡主，您背后有多难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猜测……”
“一定十分艰难！”
“何以见得？”
“小女子以为，任何的光芒万丈的背后，都是无数的艰……”
“艰辛？我只是幸得世子垂青而已。”
“昭华世子才华惊世，小女子以为他的眼光定不会差的。”
“我可是雍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这你也要学吗？”
“郡主，张弛有度，不出大错，即有威严又不失品格的纨绔子弟亦不是谁都能做得的！”
宋姑娘端着茶轻抿一口，笑着说道：
“房姑娘这想法，倒是别俱一格！”
“郡主过奖了。”
“房姑娘聪慧，可惜你……没这样的时运。”没有惊才绝艳的赵谨，哪有她宋妧的今天？
“只要宋姑娘肯答应，我愿意做宋姑娘和世子的眼睛，手，脚！”
“还请宋姑娘成全！”
宋妧感叹于她的坚定，问道：
“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
“郡主，世子亦是个男子，您为了他又吃了多少苦？您觉得值得吗？”
宋妧一怔，随后笑了起来：
“我总要先为我自己，才能为了他！”
“郡主，我房璐也是一样，总要先让自己活得灿烂，才能让他看到我！”
“房姑娘，如若是你拼尽全力，活成了你希望的模样，他仍然……不看你一眼，该当如何？”
“郡主，我为自己拼过，我为他努力过，此生无憾！”
“我差点以为房姑娘……是要自奔为眷呢！”
“郡主，房家虽然不是勋贵人家，可也是有气节的读书人家，小女子自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如此甚好！”
“不知房姑娘，在房家过得可还好？”
“郡主，所谓的好是指什么？”
“你不明白吗？”
“小女子以为……尚可。”
宋妧看着手中的茶碗，念叨着：“尚可！好一个尚可。”那就是说是有几分本事了。
宋妧低下头，瞧着蹲在地上的房璐：“即如此，我们就做个交易如何？”
“郡主？”
“你什么时候掌控了房家的内宅……再来找我。”
“敢问郡主，可有期限？”
“就半年如何？”
房璐郑重的点了下头：“好！”
“到时候，我会给你一条或许是你想要的路，当然要不要……还得看你自己！”
“郡主定要记得此事，小女子自是要的！”
“房姑娘倒是自信！”
“只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听说你那继母……不好对付呢！”
“郡主是有什么要提点小女子的吗？”
“没有，还要全凭房姑娘自己！本姑娘不精通内宅琐事，帮不上你什么。”
“郡主只看着就好，小女子定不负所望！”
“郡主多保重，小女子告退。”
“房姑娘客气！”
待她走后，伶南悄声问：“世子妃，房姑娘可靠吗？”
“我哪知道？”
“呃……那您……”还答应管她。
“我没答应她什么啊！”
“到时候，她如果不可靠，我只说……是希望她一个孤女在府中能活得风生水起，谁能说出来什么？”
“呃……世子妃所言甚是。”
“可如果她即聪明又可靠的话，谨哥哥就又多了一个帮手。”
“世家姑娘为属下，可遇不可求啊！”
宋妧打开了窗子，望向远处的天空，沉思了一阵儿后，方才轻启红唇：
“咱回吧。”
“是！”
宋妧刚走出雅间，齐景孺骑着马路过了这家茶楼，他突然间下意识的看了眼空荡的窗口，桌上的茶壶好似还氤氲的冒着热气，心中想着：
她若是在那里该有多好？
就当是为他送行，也好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街边的喧闹，还有人去楼空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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