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春乐呵呵地听着,比起那些物质上的照顾,像这样陪在他们老两口身边,不管是他们念叨,还是黎夏把外头的新鲜事说给他们听,都是一件让人无比幸福的事。
以前陈新春总觉得人老了就招人嫌,但在黎夏这里,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嫌弃,不像街道上有些老人,饭吃得慢一点,或者吃东西漏一点,都要被儿子媳妇甩脸色。
“夏夏,明年爷爷奶奶要是还能动,爷爷奶奶送你去上学啊。”陈新春突然开口。
人老恋家,生怕死在外头,陈新春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市了,但明年黎夏考上大学,别的孩子都有家长送,就黎夏没人送,陈新春心疼。
黎夏一愣,反应过来笑起来,“那爷爷你可得好好锻炼身体才行,我这考上大学没两年,小南就该考了,接着是漾漾和小然,还有桃桃呢,您送一个就偏心了,都得送。”
“送送送,都送。”陈新春乐呵呵的,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也还是高兴地应下了。
黎南下午回来得很早,他直接逃了最后一节班课回来的,看到黎夏到家了,他才放下心来,回来就好,他还担心出什么事了呢。
不过他才刚松了一口气,黎夏就盯上了他,“还没到放学的点,你怎么就回来了你逃课了你坐什么车回来的”
课是肯定逃了的,坐公交车不可能这么快到家,所以,黎南这两天是骑的黎夏的摩托车上的学。
说着,黎夏的目光落到黎南手上的钥匙上。
黎南下意识别手背后身后去,背过去才发觉自己有些傻,他姐都看到了,“姐,我突然想起来,我少了一本参考书,我现在去书店看看。”
黎南见势不好,立马往屋外跑,跑了两步,又跑回去,把钥匙放在窗台上,这才赶紧开溜。
“你别说他,他昨天等你太晚,早上没起得来,我让他骑的摩托车。”陈新春听到动静出来,替黎南解释。
不过他老人家动作慢,黎南早溜了,黎夏无奈摇头,“爷爷,摩托车不安全。”
“不安全那你不也骑”陈新春就觉得,黎夏把家里两个男孩子保护得太过了,放他们那会儿,黎南这个年纪当爹的都有了。
“男孩子,你得放手让他们去闯,家里没有就算有,有就让他们开开,出不了事,比他们偷摸着要强,小南和小然都是稳重的性子。”
黎夏只能点头应是,不过这事还得听她的,必须得等成年再说。
年轻的男孩子,表现得再稳重,那也有冲动热血的一面,何况黎南和黎然也就是在家稳重,这俩这学校可没少打架。
以前黎南有宋凡凡帮着掩护,再加上他成绩好,除非特别严重的事,老师一般不找家长,后来是黎南和陶然互相掩护。
但纸包不住火,黎夏有一次正好撞见他们在溜冰场约架,黎夏把人拎回家分开一审,得,倒也审出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像是打架啦,还有兄弟两个趁黎夏不在家的时候,骑她的摩托车到处玩的事儿。
光听他们兄弟俩个的,黎夏可不怎么信,要知道黎南在她面前表现的,一直就是乖乖的样子,除了不戴眼镜,就是那种斯文听话的好学生的模样。
黎夏到学校找老师一了解,这才知道,兄弟俩个不仅打架,还会逃课。
当时他们班有个任课老师人品不行,能力不行,课讲得不好,还脾气暴躁喜欢体罚学生,这位老师倒是喜欢学习好的学生,因为可以证明他的教学水平。
但对其他学习不怎么好的学生,那个老师就很恶劣了,黎南他们一边,好几个男孩子,都是学习好的,看不下去那老师,干脆就集体逃课,专门跟这任课老师作对,把关系处得特别僵。
至于陶然,他也逃课,就溜冰场没人的时候,他都会偷偷逃课,然后到考试的时候,再求黎南给他划重点,抱佛脚,勉强维持住成绩。
当时黎夏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火,打架说是事出有因,但逃课就绝对是不对了,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逃避问题。
陶然溜冰场的活,还有他的小生意,除了周末一天让他自由支配,其余黎夏全给禁了,不把学习稳定下来好好上课,赚钱的事,以后想都不要想。
至于黎南,黎夏把他好好训了一通,然后教他怎么搜集证据,上报给学校。
如果学校不处理,再上报教育局,反正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黎南当时还嘴硬,说他们跟学校反映过,没有用,学校根本就不管,结果证据交上去不久,学校果然就处理了这件事,让那个老师主动辞职回家,给黎南他们换了新的任课老师。
反正那一回,黎夏好好修理了他们哥俩一顿,倒是都老实了一段时间。
也没办法不老师,自从这些事过后,黎夏就养成了隔段时间去学校了解他们表现的习惯,黎南和陶然只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念书。
黎夏拿着钥匙,听了陈新春几句唠叨后,就骑了陈新春的小经那边,接黎漾和陶然他们放学了。
“姐,你怎么骑这车来啊,我不坐了,让漾漾和桃桃坐。”陶然对小绿十分嫌弃,觉得一点不威风,“不过你们可带回去。”
说完,陶然美放到前面的车篓子里,“正好,我去趟市场,拿点货。”
等黎夏把黎漾他们接回家,黎南已经在院子里摆开了桌子,“一心一意”地写作业了,如果不是他耳朵竖得高高的,脖子伸长,黎夏还真信了他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