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秀心里特别不得劲,下班回家路过门口摆着花盆的陈家小院,陈林秀的心里就真的是又酸又妒了,这院子现在真的是彻底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房子是他堂伯的,他堂伯后继无人,才给了他堂伯只能靠他的错觉,所以他轻视慢待。
现在好了……陈林秀自嘲一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他现在是回他原本自己的家,但这个家里,却没有他落脚的地方,房子小家里人多,他住了那么多年的大院子,再想搬回去,兄长嫂子,弟弟弟媳,没有一个同意的。
至于父母,他们早就自身难保,要看兄嫂的眼色过日子了。
再婚后,陈林秀和现在的老婆在棚户区那边租了两间房子,那里的房子多是违建,虽然杂乱,但租金便宜,他现在只有死工资拿,没有半点别的额外收入,老婆花脚有点大手大脚,只能租那里的房子。
现在他回自己家,是去照顾自己的父亲的,兄弟几个轮流照顾,他那里地方太小,没法接过去,只能每个月抽几天时间,在父母旁边打地铺。
你说这种事要让家里没事做的老婆来?陈林秀叹了口气,他现在的老婆哪里肯照顾公婆,不叫他回去伺候她就算是通情达理了。
过日子到底还是不一样,陈林秀以前不觉得,最近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如果是梅芬,虽然她嘴上不饶人,但该做的肯定都会做,不让他操一点心。
后悔,陈林秀现在心里很后悔,但后悔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现在能抓在手心里的,也只有身边这个女人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他就是因为贪心才失去了一切,现在已经没有贪心的资格了。
陈林秀一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坐下,父亲就哀哀地看过来,闻到味道后,陈林秀也没说什么,沉默地去收拾忙碌。
好不容易收拾好,父新握着他的手,艰难地说出饿的气音后,陈林秀差点都要哭了。
兄嫂实在是太过分了,怕老人搞脏懒得收拾,居然连饭都不给老人吃!可他心里觉得兄嫂过分,却没有办法去找他们质问什么。
你要说他们完全不管老人,也不是,虽然吃不饱,但每顿也会给老人额外做食物,平时该洗涮的也都洗涮了,但多精心,肯定没有。
陈林秀心知自己和兄嫂们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他不占长,没有那么大的责任而已,如果他去质问,兄嫂们要是说一句,“要是担心我们照顾不好,把两老接走就是。”
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陈林秀没法跟父亲的眼神对视,只赶紧去做了吃的东西来,慢慢地喂着,而他从下班到现在,还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一直到父亲睡下,陈林秀才有了松口气的时间,默默地出门去吃弟媳给他留的菜。
吃饭的时候,陈林秀才注意到,兄嫂好像都不在家,他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他们去吃黎夏的谢师宴去了。
毕竟是陈新春这边最近的亲戚了,黎南想了好久,才决定送了张请柬,他们其实都想去,但又不什么脸去,最后让陈大哥夫妻当了代表,过去随个份子。
“……”陈林秀沉默地扒着饭。
但弟媳妇大概是太闲了,看了陈林秀一眼,开口,“按理说,黎夏那边肯定要请三哥你才对呀,你之前可是大伯的养子。”
之前是,现在人都被赶了出来,自然就不是了。
陈林秀莫名有些食不下咽,正准备放筷子的时候,他大哥夫妻回来了,两人脸上红光满面,眼里的兴奋激动还没有褪下去。
“黎夏这事办得大气。”边走陈大嫂还在那里感慨,看到陈林秀淡淡地招呼了一声,又看向了自己弟媳妇,“弟妹,你没去真的是太可惜了,你知道跟黎夏一起是理科状元的是谁吗?是季书记的公子!”
季书记?陈林秀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突然想起偶尔会出现在本地新闻里的中年男人,他看向自家兄嫂。
只见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大嫂更是直接拉凳子坐下,“就是那个季书记,黎夏跟他公子一块儿办的谢师宴,谢师宴就是单纯的谢师,什么份子也不收,礼物也不收,季书记还过来给我们敬酒了……”
陈大哥夫妻晕乎乎的,说话全在兴头上,这句接不上那句,但在座的人都听懂了,黎夏的同学是季书记的儿子,季书记感谢黎夏给他儿子带去了好的影响,给他们这边的人都敬了酒。
季书记给他们敬了酒!
可不就都晕乎乎了么,他们是什么身份,季书记是什么身份,而且陈大嫂脸上浮现出一种神奇的表情,“我觉着,季书记的公子,怕是喜欢咱们夏夏。”
一转眼,黎夏就变成了咱们夏夏。
弟媳也惊奇了起来,陈大嫂满脸得意,很为自己发现这个秘密而自得,“以后啊,说不准咱们就要跟季书记做亲家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神往啊,哪怕黎夏跟他们不亲,那也勉强能扯得上关系的嘛,在街道在单位,那肯定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
也不是非要靠着得好处,就是心里觉得光荣。
反正陈大嫂就是这样想的,她也这样表达出来了,陈林秀见着,本来就吃不下,现在更是食不知味了。
以前黎夏他们越优秀,他心里就越堵得慌,越想搞破坏,现在黎夏已经优秀到远超他的想像,陈林秀心里就只剩下空落了。
这种情绪大概也算是嫉妒的一种吧。
看着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