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在里面。”一个护卫木着脸,回答。
看着这个护卫,赵煜琪眼底的颜色突然一深,极快闪过。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抬脚入院,随即便听到有人哭诉,“主子,已经回到孤山了,你得忍住……”
孤山的驿站本就不大,一个院子和能住人的房间已经被赵煜璘尽数破坏,下人还没来得及清理,此刻的入眼就是抬着赵煜珇的支架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而哭诉得人就在他旁边一前一后地蹲着。
这两个人蓬头垢面,满身的血渣,已经辨认不出本来的面目,加上他们一个哭得死气活来,血泪朦胧,一个垂头丧气,赵煜琪一时不知道他们是谁。
再往前去看到支架上的躺着的人,已经被人用毛毯盖上,露出一双靴子破旧不堪,磨损的地方隐隐可见鲜红的血渣。前面露出的一张脸,尽管血肉横糊,但是却遮掩不了右边,从额头直下穿过眼睛的一道刀痕,虽然已经止血,但一看就知道是新伤。
右眼?赵煜琪眸子骤然紧缩,一时情绪难辨。巧,太过巧合了!
他在院子站了很久,但是由于众人都忙着手上的事,一时也没注意到他堂堂太子爷的到来,直到王然带着太医进来。
这是一位年轻的太医,但是医术了得,略懂一些武功,赵煜琪外出时候,都是他随行照顾。
“殿下,太医带到。”王然提醒,打断了他的沉思。
赵煜琪对想向他躬身行礼的太医做了一个手势,让他过去给赵煜珇诊断。
而他至始自终没有走上前一步,这要是在寻常人家,自家弟弟受了如此重的伤,也不上去问候帮忙,恐怕早已寒了人心。
但是他贵为太子,本就身份金贵,加上君臣有别,他按规矩请了太医已是尽了人责,所以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王然,带他的手下过去问话,分开审讯,事无大小,全部给本宫一一记录下来。”至于他的暗卫,赵煜琪会交给欧阳寻去办。
“是。”王然让身边的几个护卫上来,将地上的无双和涟水拉了起来。
他们两人也没有反抗,但却在赵煜琪面前跪下,“殿下,奴才该死,没有照顾好三爷,殿下要怎么责罚奴才都不为过,但是能不能等奴才伺候三爷醒过来后再走?”
赵煜琪冷冷地昂着头,居高临下,却十分慈悲地道:“你们都如此了,焉能照顾好本宫的三弟?先跟王统领下去把事情交代清楚。这里有太医还有本宫看着,你们担心什么?”
说完,没等他们再说话,消失多日的星云竟然落了下来,对着赵煜琪的耳朵传了一个消息。在场的人功力都不足以听到他们的对话,唯独把守在门外的木脸护卫,此刻他僵硬的五官下,眼皮跳了几下。
赵煜琪吩咐了一句,便摆摆手让星云离开,转身便对门口的两个护卫道:“你们两个,将三爷抬到本宫暂住的院子去,本宫的人自然会对他好生照料。”
无双两人一见如此,自然不敢再违背,顺从地跟着王然离开。
因为赵煜珇昏迷,此刻有躺在地下,太医一时也不便施诊止血,听到的吩咐自然不甚欢喜,提着医药箱就跟了上去。
后面一排丫鬟太监自然也停下手中的活儿,急忙跟上伺候。这个驿站也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