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望着他的背影，一滴泪随之掉落。
心好疼啊。
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太痛苦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责任。
这段时间，能够跟他在一起，得他照拂，她已经很知足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尊，如果不是为了忘情水，只怕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见面。
如今，因为忘情水得以相见，她也知足了。
至于以后，他继续当他的帝尊，她继续炼她的忘情水。
不知道以后世间还会有多少痴心儿女来她这里求忘情水呢。
世人都说她这里的忘情水只要喝下，就再也不会记起那个曾经深爱过的人。
可那些都是世人夸大其词。
如今她爱了一场，也终于明白究竟怎样做才能炼得真正能让人忘记情爱的忘情水了。
至于帝九渊拿走的那一瓶，那是很久之前她炼出来的。
造化弄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帝九渊真的深爱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应该也不会想要永远忘记他吧？
帝九渊带着忘情水回了夜殇宫。
秋染坐在秋千上发呆，帝九渊走了过去，“母后。”
秋染瞥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母后，请恕我不孝。”帝九渊忽然跪了下去，秋染连忙从秋千上下来，想要将他拉起来，可是帝九渊跪的太坚决了，她根本拉不动。
“渊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让清儿为我去死，所以我只能做一个不孝子了。”
“渊儿……”秋染已经猜到，帝九渊不想除去体内的邪气了。
“等我死后，母后一个人照看这夜殇之都，必然觉得乏力，你可以将夜殇之都交给沐凌，沐凌能力很强，做事也能做好。到时候你就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了，请母后……”
“渊儿，你真的舍得下母后吗？”
“是我不孝，以后不能照顾母后了。如果有来生，我再偿还母后的生养之恩。”
“渊儿，你快起来。”秋染将他扶了起来，“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一定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吧？”
“嗯。”
“那你想过清雨吗？她该怎么办？”
“我拿到了忘情水。”
秋染脸色一僵，“你想让她永远忘了你？”
“嗯。”
而且现在她身体那么差，大部分原因也在他，如果她忘了他，那以后应该能够好好生活吧？
忘记，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
必须要忘得彻彻底底。
“你真的……”
“母后，如果我死了，还有转世轮回的可能，可如果她以那样的方式死了，那就是魂飞魄散，再也不可能有来世，所以只能我死。”
秋染无奈的叹了口气，“渊儿，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竟然舍得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你若走了，我便没有亲人了。”
“这是我欠她的。她跟我在一起吃了太多苦了，也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帝九渊越说，声音越低。
“罢了。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你的主意了。来世，我会找你的。”
“谢母后体谅。”
秋染无奈的笑了，只是笑的时候，她眼圈发红。
她的宝贝儿子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死。
她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连忘情水都准备好了，她就算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那母后，我去找她了。”
“她在哪？”
“母后要见她吗？”
秋染认真的想了想，“算了吧。”
“那我走了。”
“嗯。”
秋染看着帝九渊转身离开，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
帝九渊又回到了临清雨住的地方，他没有敲门，只是默默的站在外面。
总有一天，她会出来的。
深夜，帝九渊实在是太累了，坐在一旁靠着门口的树睡着了。
临清雨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个大男人靠在树上睡觉。
她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帝九渊猛的睁开眼睛，站起身看向她，“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
“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做一次最后的告别。”
临清雨拧眉。
帝九渊又连忙开口，“我发誓，这次跟你说完这些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了。”
“真的？”临清雨表示怀疑。
“真的。”
临清雨让开了一条路，“进来吧。”
帝九渊往院子里扫了一眼，“还是算了吧，我们去外面找个茶楼说。对了，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有很重要的事吗？”
而且临离没跟在她身边，这真的很奇怪啊。
临离那么宝贝她，而且她身体还不怎么好，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出来呢？
“没事，我就是想吃冰糖葫芦了。”临清雨声音淡淡的。
帝九渊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么冷的天，深更半夜的还偷跑出来买冰糖葫芦？你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你的。”
“我又不怕他骂我。”临清雨看着他，“去哪家茶楼？”
“你不是说想吃冰糖葫芦吗？那就去卖冰糖葫芦的小店好了。”
“嗯。”临清雨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同他平和的说话了，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之前她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