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凉地区,一座农庄之中。
秦墨看着他手上的一封信件,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久久不语,目光十分呆滞。
在一旁,黄培看着他的这位好友,也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站着。
他也理解不了这位好友的情绪。
毕竟,他不是秦墨。
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那混小子……是被朝堂派去当卧底?而且卧着卧着,就变成了老大?还是当今臭名昭著的太平道?”
秦墨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黄培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秦越这小子,真的生出反意了,想要脱离朝堂的掌控……我也是念及你我交情,才来与你道一声的。”
啪!!!
秦墨将一旁一张椅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之下,那张椅子四分五裂,无数木屑纷飞。
“混账小子!!好好的当个卧底,完事了封侯拜将回来找我报仇不好么?!”
“当真是一个混账!从小到大,自己什么本事,心里没点数?脑袋被驴踢了是吧??”
秦墨怒声的吼叫着,他的双眼刹那间布满了血丝,显得狰狞恐怖不已。
袖子下一双拳头握得发青。
他迈开脚步,准备走出去。
黄培见状,连忙拦住秦墨,询问道:“秦兄,你要去哪里?”
秦墨扭头,声音有些沙哑的道:“黄兄,秦越再如何,始终是我之子,子不教,父之过,我要去朝安城一趟,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保全这混小子的性命!”
说完,他果断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黄培跟着走出去。
“黄兄,别送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一切如旧就行!”
秦墨走到门外,扭头对黄培道了一句,旋即三两步向前,翻身上了一匹马,拉动缰绳,奔行而去。
“秦兄!一路走好!”
黄培摆手道了一句,目光有些深沉,抬手招了招。
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没想到平日对自家儿子那么不屑一顾的秦墨。
面临这种事情时,居然还会选择去帮儿子抗下责任……
终究是父子……
表面上虽然没表达出来,但是实际上,这对父子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刻的吧。
唉。
黄培心中叹息着,转头准备走进农庄。
他才走了几步,他就愣在了原地。
他抬头看了一下。
这不是我家啊……
等一下,我的马呢?
黄培猛地回头大喊:“秦兄!!回来!!你骑的是我的马!我身上没带银子,你把马骑走了,我怎么办……”
呼呼呼……
一阵微风吹起,卷起了不少尘土。
秦墨早就离开了,留下黄培一人站在农庄门口瑟瑟发抖。
……
在河中地区中。
秦越在接到来诸葛无明的信件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正式向东征军那边发出了战书,想要与东征军在两军营寨外,决一死战。
东征军那边也答应了下来,并且相约三天后‘决一死战’!
双方的动静,也引起了整个天下的注意。
天下无数人的目光都重新落到了这片梦幻般的战场。
原本天下人都觉得,这两军,不磨个半年,是不会有什么交战的了。
可是如今两军决定‘决一死战’,这也彻底让天下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这里来。
尤其是世家的目光,更是开始紧紧盯着这里不放。
……
东征军的营寨之内。
韩羽依旧在中军营帐内,百无聊赖的读着兵书。
他读了一会儿后,便有些无奈的将兵书放了下来,这些兵书他读了一边又一边了,该懂的,他都懂了。
平日里继续重新看,也仅仅只是闲得无聊而已。
韩羽在桌案上扫视了一番,最后落到了那本‘诸葛思想’上面,犹豫了一下,将书籍拿起来观看。
他这边悠哉悠哉的看着。
站在营帐门口的那副将却是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那副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说道:“将军,三天后我们就要和那太平道决一死战了……”
韩羽闻言,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那副将,点头道:“嗯,本将知道。”
“那将军,用不用我去喊军内各部,前来营帐商谈?”
那副将询问道。
韩羽摇了摇头,道:“不必,这次战斗,与你想的不一样,一切听从本将所言就可以了……”
他想要的,是败在太平道手上,又不是要击溃太平道。
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也是浪费精力,还不如到战场上‘演’一波,然后功成身退呢。
这次完事之后,倒是要回去朝安城,和妻子见面了。
自从领军以来,他和妻子都是离多聚少,是时候该回去好好陪一陪妻子了。
其实不光是他,东征军的士兵,和他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东征军!
大唐第一铁军,战力无双!
这背后的代价,就是十万人的辛苦,与家庭的离多聚少……
韩羽念及,叹息了一声。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的。
东征军的辛苦,也是为大唐做出了许多贡献的。
韩羽想到他效忠的那位绝代君王,便感到战意沸腾。
能跟随这样的一位君王,死而无憾,就是再苦一些,又有什么好说的。
那副将可不知道这么多,听到自家将军所言,露出了一抹苦涩笑容,也不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