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萧峰的话刚一说完,就响起一片斥责声。
“萧峰,你跟叛贼勾结,污蔑祖庙,还敢危言耸听,是不是太放肆了?”
“这个奸贼居心叵测,要毁圣门!”
“他肯定是黑暗一脉的,故意混淆视听,给祖庙泼污水……”
……
殿堂中,萧峰的声音还在回响,就有好几道声音一齐响起,喝斥萧峰,给他扣罪名。
老道士也在大殿上,不过他的座位在角落里,正闭目养神,好像殿内的争吵跟他一点都不相干,直到掌门点名问了他一句话。
“道士,你怎么看?”
老道士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没看法,反正老道孑然一身,又不像你们拖家带口,搬不搬都行。”
掌门脸色一黑:“你窥天一脉其他人的死活,你也不管?”
“那是脉主的事儿,老道不在其位,为什么要操那个闲心?”
问完,老道士翻着怪眼,用一种让人牙疼的语气,又道:“有那个空闲,还不如去给我乖孙多摘些枣子储存,以后,我乖孙想吃那棵枣树上的枣子,怕是不容易了哦!”
其他人脸都黑了,现在是谈枣子的事吗?
倒是掌门脸色反而一亮:“你做好了以后不再回来的准备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该散的时候,终归是要散的。”老道士答非所问,话刚说完,留在殿内的身体,就开始虚化,直到消失不见。
“道士,你……”
掌门急切的呵斥一声,却又戛然而止,目光深幽的打量萧峰,让他把带回来的视频重新播放一遍。
殿内的圣门高层,再次看到华堂主跟祖庙的朱胖子同归于尽的场面,不少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慨,纷纷叹气,但也有别有居心者大声呵斥。
圣殿中闹腾起来时,老道士到了窥天殿中,跟坐在殿首的诸葛脉主对视,师徒俩的神情却有些古怪。
“你,要离开圣门了吗?”诸葛脉主问,一向冷漠的眼里也闪动复杂的眼神。
“缘起缘灭,老道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老道士捋着山羊胡子,喟然而叹,目光在殿内扫过,浮现一抹怅然之色,“窥天殿,也不再是老道熟悉的窥天殿了,老道没有再留下的理由,该还的,也还了。”
“窥天殿,还在,星灵也在,怎么会不是熟悉的窥天殿呢?”诸葛脉主不想老道士离开,试图劝说。
“蓝幻界破碎的那一天,窥天殿就毁了,在废墟上重建的,也不会是当初的窥天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老道士说到后来,看诸葛脉主的眼神,透着一股悲悯。
诸葛脉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石头雕刻的,没有一点波澜,也没有一丝温度,却让殿内的空气都变得凝固了。
他在生气!
早就没有人类情绪的诸葛脉主,奇迹般的释放出愤怒的情绪,哪怕他一个字都没说,也让老道士感受到他内心中滔天的怒火。
老道士眼中的悲悯之色更浓了,继续说:“废墟中重建的窥天殿,是圣门的窥天殿了,说是祖庙的窥天殿也行,但,它绝不再是你心目那座殿堂!”
“窥天殿,永世长存,不会毁灭!”
诸葛脉主威严的说道,一字一顿,一双冷漠的眼眸中也闪烁出幽暗之光,仿佛幽寂星空深处,令人望而生畏。
对他的执拗,老道士也是一声长叹,依旧劝了一声:“你魔障了!没有什么是永世长存的,万事万物,都是在毁灭中新生,也终将有一天毁灭,周而复始,不可能超脱!”
“你……”
“算了,你非要执迷不悟,老道也没办法,罢了,老道去也!”
老道士甩了甩袍袖,哈哈一笑,笑声还在殿内回荡,人已经消失不见。
过了好久。
殿内,响起一道低沉的骂声:“可恶的贼道,谁执迷不悟了?”
窥天殿外,雷光显化的掌门身影浮现,从台阶下一步步走进了大殿内,看着空荡荡的殿堂上,只有诸葛脉主,不由得诧异。
“道士不是回窥天殿了吗?”
端坐在殿堂上的诸葛脉主,听到了,也像是没听到,像一尊石雕不言不动。
掌门接着又问:“窥天一脉的弟子,都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一路过来,一个都没看到?”
诸葛脉主这才像是注意到他,冷诮的问:“掌门要插手我窥天一脉的内务?”
掌门被噎了一下,他说什么了,就叫插手窥天一脉的内务?
更何况,窥天一脉的弟子,也是圣门弟子,集体消失,他这个掌门来问问原因,也在情理之中吧?
没想到,接下来诸葛脉主的话,让他更郁结了。
“圣门搬迁与否,不用考虑窥天一脉。窥天殿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窥天一脉的弟子死也要死在这里!”
掌门的眼神一冷:“诸葛脉主,这是要把窥天一脉跟圣门脱离吗?”
诸葛脉主又成石雕,不吭声,也不动了。
掌门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气问:“诸葛脉主,难道窥一天脉的天生道体,被祖庙追杀,你也不打算管吗?”
听了这个问题,诸葛脉主眼中异彩闪过,说道:“祖庙的那些臭虫能杀死天生道体,那天生道体也就太没用了。”
掌门又问:“据萧峰说,救了小宝的,就是殷东,也是殷东提议让圣门整体搬迁至深渊世界,你能否推算出,圣门搬迁是吉还是凶?”
“信则吉,不信则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