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揉了揉太阳穴,“她这份总结报告写的非常详细,她应该翻阅了不少的书籍资料,所以,你写的还不能太敷衍。”
“嗯,我会的。”鲍舒拿着报告起身,“我这就去准备。”
鲍舒说着走了出去,陈飞扬单手撑着头坐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方星河啊方星河,每次都给她一点冲击,让他相信她其实是更好的下一届学生会会长。
想到鲍舒,陈飞扬也觉得头疼,固执、自负、还有点自视甚高,过高的赞誉早已超出了她的个人能力,以致她自诩才能出众,实际上,她这么长时间的表现不过中规中矩,没有做出大的业绩,但也没有犯什么错误。她是在最好的时机进到秘书部办公室,换个时间,方星河的风头就会把她盖成普罗大众。
今天看到方星河那份总结报告的时候,他就知道鲍舒和方星河的差距在哪里,鲍舒根本不愿意动脑筋,她习惯了安于现状,也习惯了被人赞誉,却不知道,她需要不断的进步和努力才能配得上那么多的赞誉。方星河不同,她本来就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同和赞誉才做事,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应该去做,并且极其认真的遵从了内心的想法,所以她的每一个行动都是带着激情,做起来也比别人布置任务时更加积极。
陈飞扬一直坐着会议室没动,鲍舒则坐在会长的办公室,她抬头看向监控视频,视频里陈飞扬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原地半天都没动。
鲍舒在某个瞬间感到了一丝恐慌,在方星河那样聪明又有想法的女生面前,她瞬间变得无趣又刻板,陈飞扬还会像当初她刚进学生会时那样喜欢她吗?
她手略略抓紧了手里的报告,等觉察到的时候才发现报告已经被她抓皱了边角。
鲍舒舒展了一下呼气,伸手平复了下报告,她只有几天时间来准备报告了,看着方星河那么细致的报告,她从内心觉得方星河就是没事找事,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更用心也更有想法。
……
医院里,米蛋刚做过笔录,正一个人发呆,方星河又冒了出来,“哟,米蛋。”
米蛋抬头看她一眼,又重新低下头。
方星河在床边坐下来,“今天心情好一点了吗?”
米蛋摇摇头,方星河努嘴:“不好啊。哎,不好就对了,换谁都不会好。本来就想找个家教的,谁知道还骗人啊?心情不好了,以后就会记住,干什么事都要更小心才行。”
“方星河,你会不会瞧不起我?”米蛋闷闷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自找的?觉得我蠢,觉得我不配当一个大学生?”
“你这样问我,我肯定说不会啊。”方星河说:“你应该问我:方星河你觉得我以后在社会上,能活下去吗?这样我会给你下面这样一段回答。米蛋,我相信你一定能在社会上活下去,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知道在一无所有的前提下,怎么养活自己的人。你会比我们这些没有受过苦的学生更懂得人间疾苦,更懂得人心复杂,也更懂得社会的不公。你会是我们所有人里最有韧性的那个人,你经得住更大的苦难,所以也承受得了最大的幸福。相信我,你经历过这些,以后一定是那个比我们更懂生活,也更懂人生的人。”
米蛋低着头,眼泪却一滴一滴往下落,她说:“方星河,你真会说好听话……”
方星河摇头:“我没说好听话,我不过在用我非常非常浅薄的语言,诉说你未来的人生。”
米蛋抬头,脸上的表情似哭又笑,她不小心吹出一个鼻涕泡泡,又把自己逗笑了,“托,托你吉言。”
方星河嫌弃的给她递抽纸,“赶紧擦擦,你要是三岁小朋友我还帮你擦,你都是大人了,我下不去手。”
“不用你擦……”米蛋赶紧擦了鼻涕。
“这样,等你出院了,哪天你觉得心情不好了,想要大哭一场的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地方很大,哭起来还没有回音,保证然给你哭的尽兴。”方星河说:“我们先走来说说,你住院这几天的钱要怎么办。”
米蛋惊呆:“我……我不记得了,警察跟我说,我先前的钱是你们垫付的?”
方星河摇摇头:“不是我们,我们来的时候都没钱,是五楼的那个叔叔阿姨垫付的,回头咱们上门道个谢,顺便打个欠条。反正现在没钱,但是也不能赖账,等赚钱了,到时候再还给人家。”
米蛋抽噎了一下,她点头:“我一定会还给他们的。”她抹了下眼泪,“我……我没想到会遇上骗子……”
方星河拍拍她的肩膀,“别多想,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去的很及时,那人也是个怂蛋,一看我们人多,吓坏了,就赶紧开门了。就我一个人进去的,你好好躺床上,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放心吧。就是吧,他的床挺脏的,屋里估计也很长时间没打扫了,恶心人。”
米蛋顿时打了个哆嗦:“我回去要换衣服!”
方星河点头:“就是!”
米蛋抬头:“对了,你说还有班长,那我回学校之后,是不是还得请他吃饭啊?”
“吃饭?”方星河说:“可千万别,咱都这么穷了,请什么请啊?除了班长,还有另外两个男生,还有班长的女朋友,要真请了,没三百块钱请不来。回去道个谢是应该的,不但要道谢,还要大大方方笑呵呵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