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方诺亚就正常上下班了,而他们的新婚夜,着实有些悲剧,新娘新郎都忙了一天,累的要死,根本没有人接常说的什么洞房花烛夜,不过两个累到极致,甚至连澡都不想洗的人。
洞房是在一周后,那是周怀已经习惯了方诺亚早出晚归,不说话不做事只象征性的回来吃顿饭的行为。结果,周五晚上,方诺亚就突然发疯了。
说发疯也不准确,确切的说是他突然有了兴致,什么话不说就直接上手按人。周怀有种自己被强迫,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的复杂感觉。
很多人都说如果一对男女相处后一直不能增强感情的话,那么滚个床单就是最快最好的加深感情的方式,结果,周怀发现,他们就算是合法夫妻,就算滚了床单,还是那样。
除了她一开始时不时冒出来的各种心思和情绪外,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方诺亚还是早出晚归,还是偶尔会回来,当然,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他好像比之前多了交公粮的义务。
就在周怀觉得结婚没意思的时候,方诺亚又神来一笔,他开始在交公粮的时候加了剧情。
最起码,周怀后来发现,方诺亚在那种事上,似乎有点奇奇怪怪的小癖好,比如动不动拿领带帮她的手,再比如喜欢在各种不应该也不适合的地方兴致勃勃。弄的现在,周怀只要看到他手里拿了领带,就会下意识的觉得他又要绑人了。
结果,周怀白担心也白高兴了,人家根本没打算绑人,而是直接去洗澡。
方诺亚进了卫生间,周怀重重的松口气,伸手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抓了抓潮湿的头发,打算拿电吹风把头发吹一下,身体还没来得及转身,卫生间的门重新被拉开,周怀直接把方诺亚拽了进去。
夫妻是什么周怀还不知道,不过,这种事上,她倒是逐渐适应了方诺亚那些奇奇怪怪的兴趣和节奏。
……
周六,方星河正拿着相机,哄骗小娃看镜头,给小家伙们拍照,突然接到了封皓的电话,说封校长想要见见她。
方星河握着电话的手一顿,“在哪?”
封皓报了地址,海洲大学第一人民医院。
方星河什么话没说,直接冲了出去。
对方星河来说,封校长的存在,真的就像爷爷一样。她不知道别人家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但是她觉得,封校长在当封皓爷爷同时,也是她心目中最好的爷爷。
这不是方家老爷子那种爷爷可以比的。
封皓在医院大门口等着她,看到她过来,他神情有些萎靡,方星河问:“爷爷怎么样了?”
封皓沉默了半响,“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现在就是药水在维持他的生命。刚刚护士说,点滴都快进不去了,恐怕……”
方星河的眼圈一下就红了,“他之前的身体明明那么好……”
“那是精神状态好,不是身体好。”封皓看她的样子,“你别哭,他说想见见你,你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医生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他吃不进东西,脑子很清楚,知道安排很多事,他应该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要不然,也不会非要让我们联系你。”
原本是不打算让方星河知道,住院好几天,她来了也没办法,还不如不打扰她的生活,可今天,封校长突然主动说要见她,封皓家里人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她打电话通知。
方星河赶紧擦了擦眼泪,跟着封皓去了病房。
封校长躺在病床上,鼻子插了管,手腕上还在打点滴。
方星河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点滴缓慢地滴着,半天才落下一滴。
封皓的父母以及封奶奶都在,人人都是脸色疲惫表情难过,封奶奶看到方星河过来,声音有气无力的说:“星河来啦?”她凑到封校长面前,“老封啊,老头子啊,星河来啦,你不是要见星河吗?她来了呀!”
方星河小心的凑到封校长跟前:“爷爷!”
封校长的眼睛微磕着,他似乎张了张嘴,说了什么,方星河凑近了听,才听到封校长气若游丝的声音:“……星河来啦!”
“爷爷,我来看你啦,你好点没有啊?”方星河忍着眼泪往下掉的姿态,大声说:“您赶紧好起来啊,三个娃娃都在说呢,为什么太爷爷不去做客啦。您快点好了,我还接您去做客啊,到时候,您要多准备几个大红包才行,我也要红包哒!”
封校长似乎听到了,方星河听到他努力吐出来一个字:“……好。”
封皓搬了凳子给她坐下,“爷爷说话有点费劲,你别跟他多说,你就在这里陪陪他,可以吗?”
方星河点头:“嗯。”她掉头看着封校长:“对了爷爷,等您这趟好了,我就把我所有的假期都攒到一看,到时候陪您钓鱼好不好?您在那边钓鱼,我呢,就在附近拍照片,顺便拍下您的肖像照,您到时候别往我要版权啊!”
她刚说完这话,封校长的身体突然动了下,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家里人一下都凑了过去,封爸爸急忙问:“爸,您想说什么?”
方星河赶紧让开,让他们家里人有机会说话,结果封爸爸凑过去,认真听封校长的话后,他回头看着方星河,说:“星河,你是不是从来没给他拍过肖像照?他说他想让你给他拍张肖像照。”
方星河的眼泪一下滚了出来,她怕被封校长发现,所以她快速的擦掉,“真的没有拍过呢。”
她拍了那么多照片,拍了那么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