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中的生活并无太多波澜,宁长久一如既往地入隐峰修行,他与严舟没有什么交流,严舟没有再过问关于严峰的事,而宁长久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询问那古怪的剑招。
进了隐峰里,宁长久吃完了那些囤积的灵果,气海如旋涡一般打开,将灵气搅入其中,而每多一分灵气,丹状的气海外部便会多添几分光泽。
宁长久做完了第一周天的调息运气之后,意念一动,金乌振开紫府大门,于胸前凝结而出。
宁长久伸出手,金乌扇动翅膀跃然指上,宁长久盯着这只羽冠如花,毛色暗金的鸟,犹豫了一会还是在金乌的身上将那几个实验重新做了一遍,确认它到底有没有先天的意识。
按理说先天灵只是灵气凝成的灵兽形态,不过是一个辅佐修行的空壳,不应该具备任何的生命特征。
而宁长久做完了那三个测试,也并未在金乌的身上探究到任何意识的痕迹,可是这金乌却似活的一样在面前活蹦乱跳,这缘由又是什么呢?
当年师尊一剑将自己的先天灵拔出斩去,是否与这有关联呢?
乌鸦不似其他雀类,哪怕它披着一身金色的外衣,看上去也有些憨厚,它打量着宁长久,像是能看懂宁长久的疑惑,它亲昵地跳上了宁长久的肩膀,轻轻啄着他的脖颈,羽毛展开,蹭了蹭。
宁长久伸手顺了顺它的毛发,心想我虽然知道你在安慰我,但你越这样,我越害怕啊……
修行完毕之后天色也已不早,他去指导了南承修行几句,而南承也渐入佳境,疑问越来越少,他便与南承多问了一些关于峰中的事情,比如这隐峰之中闭关的其他人。
南承给他讲了几位自己知道的长老或者师叔的名字,但是隐峰极大,他们具体修行的洞府没人知道。
“对了,七日之后的初春试剑会,你要去吗?”宁长久问了一句。
南承不知前辈为何有此问,他想了会,答道:“初春的试剑会不过弟子间的小打小闹,三个月后的四峰会剑才是重中之重,此刻我后天剑体距离大成还有些时日,当然不会出关。”
宁长久点了点头。
南承追问道:“不知前辈为何会有此问?”
宁长久说道:“到时候四峰会剑好好表现,别让陆嫁嫁失望。”
南承心中微动,看着前辈神仙似的身影,试探性问道:“前辈与师父……是什么关系?”
“以后你就知道了。”宁长久话语平淡地像一片无意而过的浮云,他白衣轻振,转身离去。
南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添了一丝警惕,方才他在回答隐峰构造时隐瞒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寒牢也在隐峰之中。
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个来历不明,对于天窟峰明显有些生疏的前辈,是不是也在寻找那个寒牢?
……
夜幕降临,宁长中再次看到了睡梦中练剑的严舟。
这一次他回来得早,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他看着卧在书案上的老人身子忽然僵尸般笔挺地直起,那写着杂乱符箓的黄色道袍无风而动,雪白的须发也被无名之气牵引,如水草般拂动着。
接着,他的手闪电般下探,长案下寒芒一闪,转眼间他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长剑。
那柄剑像是峰中弟子最常用的剑,无比普通,只是每一次挥动,剑气破风之声都清脆短暂,剑刃收放时的振鸣也恰到好处。
宁长久旁观着严舟挥出的第一剑,那一剑的出剑角度和自己预想的出入极大,他想象着如果自己站在他面前,这收剑之后,便应是滚烫的血珠在剑刃上弹跳不止了。
宁长久平复心境,敛去气息,安静地看了一会。
依旧是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诡异剑桩,那些剑桩漏洞百出,但它本身的诡异却是它的防护,哪怕宁长久明知他在熟睡,心中依旧警鸣不已,时刻提防着这一剑会不会忽然展露什么诡异变招,向着自己袭来。
有时候他也怀疑严舟是不是在装睡,想借着这些剑传达给自己一些东西,但是如今严舟的境界比自己要高太多,所有的高手,哪怕睡梦之中都可以察觉危险,进行本能地防御,他并不想为了证明这个去以身犯险。
他记下了所有的剑桩,等到严舟重新趴回桌上睡觉时,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厢房后他第一时间打开了窗,没过多久,窗口闪过一袭黑影,黑影无声地落地,踩在足底的剑顺势收回鞘中,她握着剑,向后撩下了兜帽,露出了清丽的脸,半透明的耳垂盛着酒一般的月光。
宁长久道:“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陆嫁嫁没有答话,只是问道:“小龄呢,那丫头今日还来吗?”
宁长久道:“师妹昨晚被你教训了一顿,今日还在生我的气呢。”
陆嫁嫁不解道:“她生你的气做什么?”
宁长久很是无辜:“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
陆嫁嫁淡淡地笑了笑。
“师尊上床吧。”宁长久无奈长叹道。
陆嫁嫁瞪了他一眼,一动不动,羞恼道:“换个说法。”
宁长久却一点没有
惯着她,他将叠好的床被铺开,自己先坐了上去,两人僵持一会之后,陆嫁嫁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她身子别过去一些,褪去了鹿皮靴子和白色的罗袜,在床上盘膝坐好。
“辛苦了。”陆嫁嫁端正好了坐姿。
宁长久说道:“我也很好奇,你这般